乔绿离开了,请旅馆的经理叫了医生,她一个人慢慢走回去,一路上止不住的哭起来,她和阿卓相处十九年,她看着他长大,看着他越来越优秀,也好奇过以后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甚至想过以后他结婚了是不是对自己这个姐姐就不认了,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她这个姐姐是不是更加不靠边了。
她还想过,如果自己以后遇不着喜欢的人,不结婚,就仰仗着这个弟弟来疼自己呢,如果不耐烦了也可以请他送她去养老院,最起码还是有家属在呢,不至于被养老院其他的老头老太太欺负,乔绿在他身上打过无数个念头,甚至想实在不行,以后从他那里过继个宝宝,自己也算有个陪伴。
可是怎么都没有料到,她与他竟是这般的局面。
乔绿蹲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哭起来,小的时候她虽然长了萧卓7岁,可是都是他护着她的时候多,以前她害怕得失所以故意与他疏远,可是他却从不疏远她。小爸爸小妈妈有时说话可能并不是有意,他总是第一个警觉起来化解她可能会意会到的尴尬。
她那几次“离家出走”也都是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被他领回家了,他好像总能够体会到她所有的心情,也总能够用不经意的方式解决,不知不觉她竟习惯了,误以为这是他们姐弟情深,在别的姐姐都在陈列家弟罪状的时候,她却只记得他的好。
宋岚烟站在乔绿面前说:“茶煮好了,我们走吧”。
乔绿红着眼看着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他牵着她,在皑皑白雪里一步一步的走着,天好像没有那么黑了。
第二天就放晴了,宋岚烟起了个大早在清扫积雪,顺便把一条大家常走的路上的雪也清了,只是好巧不巧,他刚刚把雪清好,就又突然下起雪来,太阳也渐渐失踪了
乔绿肿着一双眼睛喝柠檬蜂蜜水,喝完之后就又滚回被窝去了,刚睡了一会,主管的电话就轰了过来,让她赶快准备下个月开始要讲的一门课程的课件,乔绿应了之后开始在被窝里工作。
宋岚烟把炭火烧的旺旺的,把自己要誊写的书籍也搬到乔绿的卧室来,两个人一会闲聊几句,一会专心工作,到了下午的时候乔绿终于坐不住了,宋岚烟自然知道她担心的。
两个人到了旅馆,经理说萧卓今天凌晨就走了,也不顾路上结冰打滑,烧也没退下去,穿着件毛衣就出门了,经理一脸八卦相,想打探下那个兰博基尼是什么情况,昨天这个姑娘不是红着眼出去的吗,这会怎么还带了个一样标致的过来。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都是一副陌生人都死远点的表情,经理还是及时止住了话头。
乔绿闷头往前走,最后还是给阿卓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却说是一切都好。
乔绿总算放心下来,回去继续工作。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绿以自己暖不热被窝为由钻进了宋岚烟的房间,并霸占了他的大半张床。
睡到半夜,她发现自己把被子都裹到自己身上了,宋岚烟有一半身体是在空气里的,故作惊讶的把宋岚烟叫醒说:“你睡觉怎么踢被子?”
宋岚烟抬了抬被她压麻木的胳膊,淡淡的说:“乔小姐,我还没有睡着呢”。
乔绿闹了个大红脸,还好,黑暗里是看的清谁,她慷慨的把被子给宋岚烟让了让,宋岚烟却一把把她揽进怀里,下巴在她头上停住:“快睡吧”。
这样你就不会做噩梦了,他拍着她,轻轻缓缓的。
乔绿睡了一段醒了,却没有看到宋岚烟,她迷迷糊糊的找到了洗手间,也没有看到人,再一看却是在书房里誊写爷爷的批注。
乔绿披着毯子,在桌子对面趴着看了一会说:“爷爷和奶奶还有爸爸妈妈一定觉得我运气很好,走了狗屎运”。
“怎么说?”宋岚烟伸手掖了掖她的毯子,手里却没有停止誊写。
“遇见了你呀”,乔绿头发睡出了一个完美的鸟巢状,
“所以我是你的狗屎是吗?”宋岚烟理解力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