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央视的一个访谈节目她看到他的时候,她没有觉得意外,她只是觉得他就是该被所有的人关注的,他就是日月,他就是星辰,普照大地,吐纳芬芳。
宋岚烟并没有说话,放在一旁的可乐已经没有了碳酸饮料的激烈,只绕的周围的空气都泛着甜甜的气息,和此刻沉寂如死水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成功了,你给自己设立的目标都实现了”,乔绿很佩服宋岚烟,一丝不苟的他有着最清晰的目标,他一路开花般的在自己的领域里绽放着,虽然乔绿觉得宋岚烟做事情比其他人要轻松许多,很多人十分费力的事情,他做起来举重若轻,但乔绿怎么会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呢。
“拜你所赐,最重要的一环断开了,以至于我没有觉得我达到任何一个目标”,宋岚烟的声音如冰刃一般朝着乔绿飞过来
是啊,那么优秀的他居然会被平凡如草芥的乔绿“抛弃”一定是万分不甘心吧。你何时见过暴雨里的小草朝着太阳吆喝断绝关系,又何时见过小油灯朝着火绒子斥责它的靠近。
对于宋岚烟,乔绿真的是还不起,就像路过江河扔了生化武器进去,水质被污染,江河少波澜。这样不华丽的际遇让江河耿耿于怀,以至于到如今还在蔓延着少见的骇浪。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乔绿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知道自己是骇浪的源头,或许该加一句何德何能,那么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不可以装傻充愣,不对,她本来就是又傻又愣。
“你是那个卖烛火的人,我本不觉得黑,可是因为你总是出现,让我看到了烛火的美好,所以我渴望光亮,想要拥有光亮,但是当我付出全部身家买下那支烛火的时候,你却化成了一阵风吹熄了火光”,该怎么样形容宋岚烟此刻的声音才合适呢,寒冬腊月里的一瓢水,还是酷暑伏天的一块碳,都不是那么贴切。
“我觉得我许就是一个小火柴,这小火柴一直居住在阴雨天里,故此泛了潮,所以你点燃的时候没有火花闪现,可是想想买烛火的人一定有许多名贵的打火机,所以小火柴不是那么重要”,乔绿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没有说出口,只是任由无声在空气里蔓延。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乔绿问可以不可在前面的路口把她放下来,她在那里可以做995路回去。宋岚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认真的开车,就连刚刚的话似乎都不是他说的。
“你的头发”他停顿了一下,“像滚过面粉”。
他们上中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个男同学喜欢上自己的女老师了,总是写情书给女老师,但是女老师心有所属,就以年岁相差甚远,难以携手白头,况且师生有着道德伦理的束缚,路途坎坷,不必再追。
男生第二天就染了个灰白的发色去了学校,并扬言无论多久,自己都会保持这个发色。政教处老师以学生不遵守学生守则对男生进行了处罚和记过,并且勒令男同学把头发染回来,但是男生坚决不同意,最后学校下最后通牒再不把头发染回来就开除他,男生依旧不从。
最后女老师辞职了,只是给男生留了一个便签:
你我各自心有所系
不是事事皆可顺意
诚感表怀
后会有期
“额”,乔绿一时不知道怎么搭话,只好又问一遍,“可不可以?”
“不行,前面行人多,不好停车”。
“没有多少人呢”,乔绿想要把头往外伸,被宋岚烟一手扶了进来。
“坐车上不要把头往外伸”。
“我脖子短”,乔绿得意的笑笑,别的人真的是不知道她的骄傲点在哪里。
宋岚烟把车窗关了,乔绿透过车窗看到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印刷着一张海报,一个仰着面孔的女子,站在茫茫雪原中,乔绿似乎听得到她的喊声:你好吗?我很好。树林里是悠长的回声,温暖了那个寂静的冬日。
乔绿扣开可乐罐喝了一口,车内适宜的空调温度让她觉放松了些,只是想到身边坐着的是宋岚烟自己便紧张了几分,说来也奇怪,她最喜欢他的时候,以及她最想要离他远一点的时候她都是这般失态,好像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这次是宋岚烟的电话响,他只说了一句:“可以,马上赶过去”,就挂断了。
“可以在这里放我下来,我坐车把东西送到德香家里”,乔绿知道一定是医院的电话。
宋岚烟招了出租车把东西都塞进后备箱就离开了了,乔绿看着那辆黑色的车消失在视线内,还是觉得一切都是虚幻,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