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乔绿假设自己只有买一块蛋糕的钱,看看自己的选择,最后她选择了去全时便利店买了一份便当,对乔绿来说选择一直是她无法攻克的难题,只是那年他递给她的那三种口味都太好,所以可以轮流宠幸,现下她却更愿意选择一个,可惜的是她做不出选择。
乔绿赶上了十点钟的末班车,下车的是已经是十点半了,她拿着已经凉了的便当坐在车站的长椅上准备给萧卓发一条消息,让他有空多和薛暄多通话,暑假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就回来一次吧。
可是想想英国那边是凌晨便放弃了,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她看到对面一辆自行车道上的摩托车把一个人撞到了,乔绿吓得便当都扔了,手忙脚乱的拨110,拨完110才记起来要去拨120。
她走到路对面,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孕妇,路边有经过的路人但是没人停下来,乔绿把孕妇的头微微抬起来,又不敢乱动,很快120的车便来了,乔绿跟着上了车,那个孕妇一直在流泪,可是乔绿知道孕妇早就昏过去了,只是眼泪却没有停下来。
到了医院孕妇被推走了,乔绿站在走廊上被带去做笔录,做完笔录已经到了将近凌晨一点,乔绿看到孕妇的家属也赶过来了,在手术室门口大吵大骂。
看到乔绿走过来直接冲着乔绿骂:“谁让你瞎好心的,她死了就死了,死了我还能找肇事者多要点钱,你掺和一脚有意思吗?不需要你装好心人”。
“她还怀着孩子呢,现在在做手术,您可以不吵吗?”乔绿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属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谁啊你,在你家吵了,她是我婆娘,你操的那门心,我们和你们不一样穿的光鲜亮丽挣大把的钞票,我们没钱做手术,虽然我签了手术同意书但是这个钱我不准备补上,人是你救得你交钱去”,那男人40岁模样,一脸横肉,上身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背心,下身穿着短裤,脚上蹬着一双拖鞋。
“病人家属你吵什么呢?不知道这是手术室,先把手术费交上去”前来的一位中年护士制止中年男人吵嚷。
“没钱,不交,你们这不是医院吗?找叫120的收钱去,就她,你们管她要钱,反正我是不交”,中年男人狠推了乔绿一把,乔绿一个没注意被推得撞到了墙上,鼻子碰到了墙,只觉得眼睛一酸,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讲不讲理,找外人交手术费没听说过,请家属配合”,护士还想给男人说什么,眼看那男人的巴掌就要落下来,乔绿捂着鼻子说:“我去交”。
交完了手术费,乔绿在洗手间洗脸,鼻血已经止住,有些低血糖的她觉得头晕,靠着墙站了一会,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像个落魄的女鬼,摁了摁自己的鼻头又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这就是他供职的医院,刚刚她看到了在病房里的他,只是他应该没有看到她,这样也挺好的。
乔绿拢了拢头发,如瀑的长发在背后铺展,她觉得自己的头发太长了,是时候修剪一下了。又站了好一会乔绿才从洗手间出来。
靠在洗手间门口的宋岚烟让乔绿吓得几近窒息,多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啊,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不是快要死的窒息,而是将你周身的空气都抽走,让你成为一只冻住的蜻蜓,只可以看着他,以至于会觉得那些曾经的感受都是假的。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却是真的存在的,就站在那里,慵懒随意却又那么摄人心魂,他眼底有淡淡的青影,却没有看出丝毫的倦意。
“手术成功吗?”乔绿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他,因为她不想承认她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也不想承认她就是那么怯懦,以至于去问了不是他做手术的病人的状况,他应该会觉得这个问题无头无尾了些吧。
“还没有断”,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转身走开了。
“宋岚烟”,鬼使神差的乔绿叫了他的名字。
“成功”,脚步顿了顿的他,终于加快步伐离开了她的视线。
乔绿走出医院,站了好一会才打到车。
站在玻璃窗边的宋岚烟看着那辆车开走才走到顶楼去抽烟,风吹着他的衣角翻卷,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有些凝固的空气闷热而惹人心烦。
“宋仙儿,没见你抽过烟啊,什么时候开始抽上了”,孟思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