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及原因程信闳说:“何必伤别人的心,我不喜欢可也算不上讨厌,反正都是闲着无聊谈一谈也没关系”。
乔绿对于程信闳的解释无力多争辩,他是长得出众,明媚如五月骄阳,可是在乔绿看来,长得好却还不自知的人才让人觉得可敬,如果拿着自己的长相优势到处招摇撞骗就可恶至极了。
在她心里程信闳属于后者,成天花枝招展的吸引狂蜂浪蝶,在古代也算得上是行为不检之列。黄真真对乔绿的观点嗤之以鼻,“宝贝,你生活的时代是21世纪,不是封建王朝,大清早就亡了,而且程信闳是带把的,不是女孩”。
那时候的乔绿是这样看不惯程信闳,基本上不愿意与他多说话,总觉得他在祸害正值美好花季的女孩,大致和采花大盗齐名。晚自习的时候乔绿还偷偷的跟踪过程信闳,果然在教学楼后面看到程信闳吻了一个女孩的脸。
关于这个事情乔绿找程信闳谈过,她觉得女孩子还小不能这样对待,程信闳捏着她的脸问:“女孩子多大才算长大了?”
乔绿挠着脑袋想了想说:“你要对人家好点”,然后讪讪的离开了。
长大是一个字眼,可是对于乔绿来说7岁那年的初春她应该就算长大了吧,院子里盛开的樱桃花粉若云霞,清幽的香味绕着薛叔叔家的院子,妈妈抱着弟弟哼着一首她没有听过的歌,掉落的花瓣落在手上很快被风吹走,然后把她也送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萧卓生病有一周了,乔绿便没有再去书店,留在家里看着萧卓。
萧卓有着浓密的睫毛,每当他闭着眼睛睡觉时乔绿总喜欢用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睫毛,他的眼皮会跟着眨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阿绿,书店的书好看吗?”萧卓在薛喧和萧郴不在的时候一贯都是喊乔绿阿绿,虽然从小就教他叫姐姐,可是萧卓从来不理会。
“只看过一本”,乔绿拿着小折扇给萧卓轻轻扇着。
“可以讲给我听吗?”萧卓很少有孩子气的说,大概病痛让人脆弱渴求幼儿们可以享受的温暖。
“那本书不是太好,我换一本讲给你听吧”,乔绿说着就要去屋子里拿自己那本《格林童话》,这本书还是她三年级的时候获得的奖品,她看过两遍,之后便放在书桌上没有再碰。
“不用了,我想睡觉了”,萧卓翻了个身面朝着窗户的那一侧。
乔绿继续慢慢的摇着扇子,摇着摇着便也趴在床边睡着了,那个小小的手扯着她的手睁开了眼睛,她的手温暖而柔软,人却傻的厉害,所以她从小学起便被人给了个“二乔”的称呼。
因为她会拿进口的面包给人换馒头,还要对别人说谢谢。也会拿自己的新校服换别人烂了口子的校服,食堂的饭卡总是“丢”了一张又一张。
她接受别人对她傻的定义,也接受那些馒头、烂校服、“丢”饭卡,因为她曾置身其中,所以如果只是延长了自己在其中的期限而让他人少一些那些时刻,她会觉得与有荣焉。
她从不觉得自己善良,也不明白善良的定义只是顺着自己的心做着一些或好或坏的事情,如果在旁人看来这个是傻气那么为什么她不能傻气呢?
可是在小小的萧卓心里,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太多了,爸爸很聪明,妈妈也很聪明,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很聪明,只有这个人一直都是原来的样子。
萧卓睡去了,那是一个绵长的下午,窗外的蝉声好像要蔓延一个世纪,树干上挂着的蛛丝被吹着摇摇晃晃的,却不会掉落下去。
乔绿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在程信闳身边看到那个书店里见过的人,他们都在学校篮球社,在准备下个月的年级篮球比赛。
乔绿束手束脚的主动给程信闳打了个招呼,程信闳走过去拍着乔绿的头问:“哎,兄弟,不容易,你居然主动和我打招呼了,平时看到我比躲瘟疫躲得还快,今天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