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言蹲下身去看箱子里的内容,一箱苹果和一箱苏打饼干,他不敢置信:“凌寒?”成哥吹一记口哨,点头。“真是凌寒寄的?”方知言又跟他确认一遍。“前几天找我要这儿的地址,我还纳闷儿,原来是为了你。”方知言高兴地在房间里蹦了两下,掏出手机打电话,成哥很有眼力见儿地咬一口苹果,退出房间。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通,方知言难掩雀跃,笑着说:“精神食粮收到了。”“收到就好。”凌寒那边有一些人声,一会儿又安静下来,“吃不完可以分给其他人。”“舍不得分。”凌寒笑:“反正你自己也吃不完。”“我每天吃一包饼干、一个苹果,还能吃不完?”方知言心里乐开了花,他才不管那么多。“也不怕吃吐。”“不怕。”方知言声音里的笑意,足以越过几千公里的距离。凌寒很难不被感染,她站在阳台上,吹着深秋的晚风,心像长了翅膀,飘起来。结束通话一转身,观观堵在阳台推拉门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嗑的cp要成真咯!”凌寒作势去捂她的嘴,被躲开不说,还坐实了观观的话。她羞红一张脸,只好不停拿食指压在唇上,示意观观“嘘”。(二十六)日子就在凌寒和方知言日益频繁的联络中过到了年底,为了在新一年到来前完成工作,凌寒连续熬了好多个夜,终于在十二月的倒数第二天完成了新故事。大概是最后一天熬夜到凌晨,从工作室回家的路上被夜风吹凉了,凌寒病倒了,头疼发冷,胃疼呕吐。观观赶紧带她上医院,看病拿药,再回家吃药休息。过了两天,凌寒好些了,傍晚吃了观观准备的白粥和小菜,窝在沙发上休息。观观远远地拍了一张她的侧影,发了朋友圈——等你满血复活。观观收拾好了,陪凌寒在沙发坐下,见她拿着手机在看文档,斜里伸出手去抢下来,训她:“早知道你这么拼命,我就……”“你就怎么?”凌寒虚弱地一笑。“我就把你供起来!”观观把手机还她,“别看了,又不着急。”“好。”凌寒接过手机放到一边不再看,指挥观观开了投影,两人随便点了一部综艺,靠在一起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到九点半,凌寒困了,去卧室睡觉。观观替她关了投影和门窗,才离开。等凌寒再醒来是被尿憋醒的,她爬起来上厕所,回来划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微信新增了聊天信息,她点进去看,最上面是观观的消息,她说:“方知言在工作室,你醒了给他去通电话。”方知言的头像上一个小小的数字“2”,凌寒点进去——“你好些了吗?”“我在你们工作室,醒了跟我说一声,我来看看你。”凌寒看一眼他发信息的时间,在十分钟前,她立刻拨了语音电话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方知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你怎么回来了?”“看到观观姐发的朋友圈了。”“哦,”凌寒垂着腿,右脚无意识轻轻踩在左脚脚面上,问,“不是在拍戏吗?”方知言却答非所问:“你好些了吗?我这会儿方便过来吗?”“好些了。”凌寒一边答他,一边回身拉了拉床上的被子,她走出卧室看了一眼,“你现在在工作室?找得到我这里吗?”方知言轻轻笑一声:“放心,找得到。”凌寒听见一些细碎的声响,然后是关门声,她知道他在来的路上了,可奇怪的是,谁也没有提挂断电话。“你……”凌寒起了头,想问他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又怕自己啰啰嗦嗦的烦人,只好硬生生停住。方知言好像会读心一般,边走边说:“九点下了夜戏,九点半回到宾馆,看到观观姐的朋友圈,跟导演协调好拍摄时间,十点坐车去机场,十一点半起飞,两点半落地,三点二十到小区。打电话把观观姐吵醒,给了我工作室的开门密码……等等,我到楼下了。”凌寒到玄关按开可视电话,看到屏幕中压低帽檐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方知言,笑着按开楼下的门锁。“我进电梯了,要没信号了。”“你知道几楼吗?”凌寒靠在玄关,赶紧问。“知道。”方知言笑了笑。凌寒一直捏着手机,很快,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信息——“我到了。”她在猫眼确认,开了门。门推开,柔和的玄关灯缓缓漏出一片光亮。方知言抬眼,身着家居服的凌寒披一件及膝长外套站在门边,看见他,抿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