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助理说,“路毅重抓住林格小姐的头发,骂她是勾引自己亲哥哥的女表子。”
林誉之说:“还有吗?”
“林格小姐下车后踢中了路毅重的……嗯,那里,”助理谨慎,“踢完后,她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
“她说,’我不会和林誉之在一起,你也不准再针对我爸’。”
手指满溢
林誉之请助理吃饭,对方称母亲还需要陪护,离不开人,简单吃完后便离开。
分别时,林誉之告诉他,不必担心接下来昂贵的仪器及治疗花销,他会替对方付这笔钱。
对方离开后,他才翻阅他这次带来的东西。
除了和林格有关的照片外,还有些其他资料。对方做了路毅重那么久的助理,虽从未真正成为路毅重的心腹,没拿到什么实质性的犯罪证据,却也有零零散散的料。
在林誉之印象中,路毅重的脾气一直都不太好。
无论先前的路毅重有着怎样的好名声,但自从确诊“弱,精”之后,他为了着力表现出男子气概,选择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强硬”。这种强硬让大部分人畏惧他,却也令他和先前很多伙伴渐渐背道而驰。
譬如路毅重那个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儿子,亲生父亲就是当年和他一同把医院产业做大的好友。
那些路毅重妻子与人偷,情的证据,林誉之没有兴趣多看。一整个文件夹的照片和文字资料、路毅重的手写信,林誉之暂且把这些压下,他只着重看和林格有关的部分。
林格是在大四那年和他提的分手,林誉之刚毕业没多久,还在医院中轮值,林格刚念大四,自己找了份实习工作,同林誉之小声吐槽,说自己的学长学姐似乎一直都在加班,加班,再加班。
林誉之当时怎么安慰她?
天气热,空调的温度也不会太低,防护服捂出细细密密一片小红疹。
早上,他为主任做助理,刚刚完成了一台切除肿瘤的颌面手术。手术本身的难度并不大,特殊的是患者本身,那是一个年轻的艾滋病患者,需要做好严格的手术防护要求。
太闷了,脱下隔离服后,林誉之手背和手面都是红肿一片。他本该去见林格,但在低头看清自己这一手的痕迹后,顿了顿,给妹妹打电话,说最近工作比较忙,暂时抽不开身。
格格,如果认为工作压力太大,让你感觉到不舒服,那就试着换个工作?你不是喜欢拍短视频吗?那也可以考虑自媒体方向……
他不知道路毅重早在那个时刻就找上了林格。
林誉之甚至不知路毅重已经到达他所在的城市。
在此之前,路毅重打电话找过林誉之,开出一定的条件,只要林誉之愿意认祖归宗,改姓路,回去。他愿意将林誉之当作自己的亲儿子培养,将来也将遗产全部留给他。
林誉之没有立刻答应,他的确想拿回姥爷给他留的那些东西。钱,势,权,却不想离开这里,他只告诉路毅重,自己会考虑。慢慢同对方周旋,再做进一步打算。
权势,他要。
林格,他也要。
林誉之不知路毅重已经得知一切,他与妹妹的恋爱十分隐秘,隐秘到林格的舍友都以为他是哥哥;唯独在林誉之这里,亲近的舍友知道他在和林格恋爱,常常逗他,你那个妹妹小女友呢?
那些家伙只当“妹妹”是他们之间的爱称。
——然后就是林格提出的分手。
林誉之仔仔细细地看完那些真真假假的照片,还有一张林格手写的保证书,保证今后和林誉之划清界限,同他分手……
闭上眼睛,林誉之不能想象林格那个时候的心态。
她从小到大都很骄傲,父母和老师喜欢她,朋友们也爱她。在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最大兴趣的时候,路毅重用了种种办法来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