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道,原来师父和思羽还有私情。好,很好,沈思榭笑得阴冷,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沈公子怎么又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谢淮君笑得格外的自然,仿佛衣衫不整的人不是他。思羽就快要把自己埋到地底了,他哪里知道魔尊大人还会回来,他不过是和客卿大人闹着玩。“思羽。”沈思榭的声音里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在……在……”思羽哆哆嗦嗦的答道。沈思榭一挥手,手中多了一把乌黑的檀木扇子,上边挂着红色的流苏坠子,他一挥扇子,一团蓝紫色火焰直冲思羽而去。思羽看到魔尊大人拿出扇子转身就跑,结果还是没来得及,那团蓝紫色火焰直接烧到屁股上。思羽“嗷”的一声蹦出两三尺高,一路狂奔着去找水。谢淮君眼看着思羽离开,还心有余悸的想,鹤鹤那漂亮的尾羽大概是保不住了。不过这又与他没什么关系,沈思榭明显是没有下死手,只是出手泄泄气捉弄一下思羽罢了。远处思羽的哀嚎响彻天际,谢淮君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十分危险。“今日沈公子为何没戴面具?”谢淮君仿佛没看到刚才的一幕,也仿佛没看到沈思榭阴沉的脸,浅笑晏晏道。“谢客卿已经见过,带与不带都没什么区别。”沈思榭眼神黏在谢淮君不停开合的嘴唇上,心底的野兽开始咆哮。“那不正说明你我二人更加亲近,那不如沈公子变回原形给我瞧一瞧。”谢淮君十分不要脸的见缝插针。沈思榭咬得后牙咯咯作响,扯过谢淮君的手腕便往回走。“怎么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谢淮君被扯得只能往前跟着走,沈思榭力气大的很,他一时之间还挣不脱。若是运用修为,倒是也能挣脱,只是沈思榭都没有运起修为,他动用修为岂不是欺负人。于是思量一瞬,还是被人扯走。“沈公子?魔尊大人?沈思榭?”谢淮君被扯得手腕有点痛,前边沈思榭只顾着走,也不肯搭理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大约是受不了谢淮君的聒噪,沈思榭突然回身,谢淮君没注意,直接撞到面前这人的怀里,被人直接横抱起来。“成何体统!快放我下来!”抱女人才用横抱,只有谢淮君横抱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横抱他的份,谢淮君开始挣扎,但是若是不动用修为,他还是挣扎不开沈思榭的怀抱。谢淮君本来挣扎得起劲儿,突然想到思羽刚才的表现,于是也不挣扎,反而软软的瘫在沈思榭怀里,抛了一个媚眼,“魔尊大人可是要我侍寝?”本来谢淮君生的十分清俊,如此这般,倒显得清纯之中多了些浪荡魅惑之感,直勾得沈思榭下腹一紧,眼中冒火。他可还记得,师父确实已经失忆。所以对着一个才认识两三日的人便如此轻佻勾引。这不仅是下腹冒火,他全身都快烧起来。“沈思榭你!”谢淮君突然睁大眼睛愣了一下。他感觉有人摸了一下他的屁股。沈思榭一脸冷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若不是谢淮君相信自己的感觉都会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出现幻觉。一眨眼的功夫竟是回到了主院里。沈思榭大步走入主院他的卧房之中,因为走的太快衣裳下摆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把谢淮君直接扔在床上。谢淮君一路都没得到眼前之人的回应,现在被扔到床上依然贼心不死。“哎呦,好疼,魔尊待人如此粗鲁的吗?”沈思榭突然半跪在床上,俯身,一只手困住谢淮君的手,让身下之人无法动弹。这事情走向有点……不对啊?谢淮君突然有点慌。“谢淮君。”沈思榭的声音有一点沙哑,他用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身下人的下巴,一字一句的喊身下之人的名字。“?”谢淮君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做。床头浅紫色的流苏一晃一晃的,谢淮君知道此刻应该推开沈思榭。但是他没有。沈思榭缓慢的低下头,在谢淮君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凉凉的,软软的。“这才是我要的亲近之人。”沈思榭的呼吸喷洒在谢淮君的耳边,“其他的,都不算做亲近之人。”说完这话,沈思榭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缓了半晌,这才长出一口气,站起来背对着谢淮君。要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多么想把人压在身下,剥开衣裳,把身下这人品尝个够,让他只能在他身下发出难耐的声音,就算他哭泣求饶也不要放过。只是想一想,他便感到整颗心都轻松起来。可是七年前程知桃的话还在耳边。他不能再让师父涉险,他的心魔控制不住,他便不会真的亲近师父。“既然谢客卿已经清楚,不如早日离开鸟鸣涧。”沈思榭的声音冰冷,他依然没有回头,反而直接离开了房间。他不知道程知桃如何封印的师父的记忆,不过他一定要避免任何让师父想起一切的场景。所以他戴面具,不肯变回原身。魔界之人确实对他的原身知之甚少,所以那吸食魂魄案有人以为是他做的。然而他不变回原身,只是不想让师父知道罢了。总之,他心魔难以控制,还是离师父远一些为好。沈思榭已经离开有一会儿,谢淮君却仍然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上浅紫色的流苏。“这才是我要的亲近之人。”“其他的,都不算作亲近之人。”那沙哑的声音,温热的呼吸,仿佛还在耳边。“亲近之人……”谢淮君暗暗抚上胸口,此时此刻,那处正跳得激烈,仿佛要直接跳出他的胸膛。“似乎……也未尝不可。”谢淮君毫无意识的对着空气说出这句话来,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红透了脸。谢淮君又想想当年看到的紫衣女子,心中也蠢蠢欲动。他在床上捂住脸,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花心,三心二意?可是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这两人,他便心如擂鼓,怎么都安抚不下来。想起他还在沈思榭的卧房,谢淮君心中略有些不自在,连忙爬起来准备离开。然而当他一条腿都快迈出门的时候,却被床下一点紫色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块紫色的布料,应该是在床下的暗格里,应该是关得太急,那块紫色的布料被卡在缝隙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这块布料上带一点细纱,像极了当年紫衣女子身上的布料。非礼勿视。谢淮君摇摇头,放下心中的好奇,决定离开。一出门,果不其然沈思榭已经离开。然而思羽却泪眼汪汪的堵在门口,身上的白衣一道黑一道灰的。“主人!你毫无主仆情谊!你不是我主人了!”思羽恶狠狠的说,但是满脸都是“你快安慰安慰我”。谢淮君差点笑出声来,看思羽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收敛一些。然而当他转悠到思羽身后,一双灰扑扑的屁股蛋儿露在外边,他还是没忍住。“哈哈哈……思羽……哈……还不赶紧去……哈哈……穿衣服。”谢淮君笑得毫无客卿仪态,眼泪都几乎要出来。思羽最喜欢谢淮君,往日里都恨不得长在他身上,如今被无情的嘲笑,脸色一黑,白光一闪化作原身仙鹤的模样。仙鹤羽毛洁白,两根细腿轻盈修长,生得优雅高贵。只是尾巴黑漆漆的,毛都烧没了,露出一块黑粉黑粉的秃尾巴。谢淮君本来还在原地看着那截烧焦的尾巴笑,没想到思羽迈着仙鹤特有的大长腿直接扑向他。仙鹤的喙尖尖的,还有些长,一伸脖子便送到谢淮君眼前。谢淮君吓得腿软,连忙扶住墙随便寻了一个方向便落荒而逃。还好因为平时练剑,谢淮君跑的还算快。他也不敢御剑飞行,比飞仙鹤飞的也不比谢淮君慢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