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哪边儿都不怠慢。
温竹森站在洗碗池边,神情?近乎于虔诚地清洗着宫止带来的车厘子,每个都有他的四分之一个手掌那么大。
他向来只在电视上和商场的高级水果区见过这种价格高昂的水果,自然是从来没?有买过的,更别提尝了。
今天托宫先生的福,自己竟然也有了机会吃这些东西。
温竹森想着,转头朝背对着自己站在阳台窗边的宫止望去。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脊背更显宽阔,给人难以形容的安全感?,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儿萎靡?
难道是哪里不舒服……
突然,瞳颤所带来的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骤然再次侵袭,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给温竹森半分。
伴随着眼前事物的晃动,温竹森膝弯一软,险些直接跪坐在地上。
模糊、眩晕、冷汗交织在一起,让人越发无力。
正当?温竹森已经接受自己可能会直接栽倒在地上的时候,一阵大力从他身后传来,稳稳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
是宫止。
不知道为什?么,温竹森突然觉得这阵力道很熟悉。
但由?于太难受了,他实在没?有心情?细想,只得匆匆而小声地向宫止道谢:“……给宫先生添麻烦了。”
宫止知道,他故意压低声音是因为担心被鼎鼎听?到,于是也十分默契地放轻声线:“我?扶你过去休息。”
床的四周拉着床帘,只要声音不大,就?不会干扰到趴在床上看书?的鼎鼎。
客厅里的灯光温暖明亮。
刚坐在沙发上,温竹森就?惊讶地发现,宫止的脸色居然没?比他好多?少。
带着十分明显的不适感?。
之前离得远,加上温竹森始终都不怎么敢直视宫止,导致他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常。
“宫先生又头疼了吗?”
温竹森记得宫止桌上的那些药,除了安神催眠之外,就?是止痛药了。
宫止没?吭声,温竹森便当?他是默认。
好在他的瞳颤总是一阵儿工夫就?恢复,被宫止扶着坐下休息之后,很快就?好转了,因此也就?有精神去询问宫止的状况。
“宫先生带药了吗?如?果没?带的话?,我?有药。”温竹森的声音扑在耳畔,又轻又缓。
宫止呼吸微滞。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每次偏头痛发作的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去的,还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陪同下度过这种痛苦。
想起那种难捱的滋味儿,宫止直接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或参与他的隐事。
“宫先生如?果很不舒服的话?,”温竹森在心里做着斗争,最后攥了攥拳,视死?如?归地说道,“今晚要不要留在这儿休息?”
省得开车回去的路上太不安全了。
就?算他睡沙发或者铺被睡地毯,也不能冒着让宫先生带病开车的风险离开这里。
鼎鼎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画册,只听?到了森森对乖宝贝说的后半句话?,于是急忙从床上爬下来,趿着小拖鞋“哒哒哒”地跑到二人中间,仰头对乖宝贝说道:“留下来~留下来~跟森森一起睡~森森的被窝可暖和啦~”
温竹森两?眼一黑:“……”叔,真的不用什?么都往外说的。
本?以为宫止这样的人,一定会非常讲究,不会在外留宿。
温竹森虽说担心他的身体,但其实还是已经做好了帮执意要离开的宫止打开门,跟他说“再见,路上小心”,然后给秦伯打电话?让他派司机来接宫止的准备。
然而下一秒,站在门口的宫止却停下了拿外套的动作,抬眸看向温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