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百里凤满腹狐疑,但却不漏声色地打量着胡狸。胡狸抬起潋滟的狐狸眼,仿佛被人遗弃的小狐狸般,可怜兮兮地扯了扯孔子曰的衣袖,“子曰,我困了。”孔子曰转回身,一边将罗帐重新放下,,一边轻声道:“嗯,困了就早点儿睡吧。”百里凤问:“子曰,这屋子里有着很浓烈的血腥味,你闻到没有?”孔子曰微怔,随即敷衍道:“哪里有?我怎么没闻到?”百里凤如同小熊般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然后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孔子曰心中一乱,忙踢了百里凤一脚,问:“喂,你要做什么?”百里凤一把抓住孔子的小脚,用温热的指尖擦掉孔子曰脚背上的血痕,疑惑地问:“哪儿来得血?”孔子曰暗叫糟糕!她刚才忙着擦拭地面上的血痕,却忘记将自己也处理干净了!孔子曰急中生智,忙将手指向了躺在床上的胡狸。隔着罗帐,胡狸恶狠狠地瞪了孔子曰一眼。孔子曰立刻将手所指的方向改变,指向了自己的鼻子,言之凿凿道:“那是我的血。”百里凤立刻伸手去摸孔子曰的小腿,焦急地询问道:“哪里出血了?快让我看看!”孔子曰收回小脚,向后退开一步。此刻,她真恨不得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制造出一个伤口给百里凤看。然而,眼下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去制造假象。孔子曰灵机一动,别别扭扭地含糊道:“我……那个……那个来了。”百里凤不懂,继续追问:“什么来了?”孔子曰将心一横,插腰喊道:“老娘癸水来了!你懂了吧?!啊?!”百里凤被孔子曰一吼,一直蹲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那样子,直接囧到了极点!他的嘴巴微张,双颊通红,新月眼里泛起了潋滟的光,羞涩地闪躲道:“懂……懂了。”孔子曰没想到百里凤还会回话,她欲哭无泪地拍了拍百里凤的肩膀,违心地赞道:“聪明,真聪明!”百里凤一骨碌从地上趴了起来,抱拳道:“承让,承让。”罗帐内,一直保持着三分清醒的蒙面男子,终于被孔子曰与百里凤的对话刺激坏了神经,当即虎躯一震,两腿一蹬万般不甘地……昏死了过去!孔子曰连哄带骗,终于打发掉了极其难缠的百里凤。她返回到胡狸的屋子。掀开罗帐,轻声问胡狸:“他怎么样了?死了没?”胡狸紧张兮兮地回道:“还没死。不过,他的腹部有伤。血流了很多。要不,咱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孔子曰想了想,摇头道:“不行,如果他是官府通缉的重犯,我们找大夫来看他,一定会横生枝节。”胡狸攥紧孔子曰的手指,“那怎么办?如果继续这样耽搁下去,他就得死了!”孔子曰轻叹一声,说:“看来,只能我出手了。”胡狸满眼疑惑地问:“你会医术?”孔子曰咧嘴一笑,“试试看吧。”:三件神器的秘密(二)()胡狸锲而不舍地问道:“你到底有几分把握?”孔子曰将目光投向远方,露出了只属于高手的沉思目光。实际上,她正在掂量自己的斤两,考量动手后的成功率有几分。就在她想开口说一分的时侯,蒙而男子突然睁开眼眼睛捂住腹部一阵咳嗽。他的伤口再次挣开,流淌出了大片的鲜血。他喘息着,沙哑道:“麻烦……咳咳……麻烦二位先帮我止血……”孔子曰恍然回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人见惯了大场面,所以在处理小事儿上不太上心。”蒙面男子神色复杂地看了孔子曰一眼,将她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心里!请相信,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地!绝对不会忘记!孔子曰本是极其平淡地扫了一眼蒙面男子,却赫然被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所吸引,连带着心脏都跟着偷停了半拍,紧接着又使劲儿地蹦跶了数下!孔子曰捂住自己的心脏,告诫自己不许花痴!尤其不许对着一个只露出了眼睛的蒙面男人花痴!她深吸一口气,喊来小侠,让他准备麻醉散,烈酒,金疮药,针线,干净的白布,以及一盆滚烫的热水。小侠是个憨厚的人,见孔子曰神色慎重,便没有多问,动作利索地跑出去准备了。孔子曰举起寒光烁烁的剪刀,将蒙面男子的上衣减开,蒙面男子的胸口处有条长约三十公分的伤口,看起来虽然狰狞,但所幸伤口并不太深。孔子曰暗吸了一口气,又继续去剪蒙面男子的腰带。不想,蒙面男子竟然一把握住了子曰的小手,甩坚定的态度,虚弱的声音,说:“别剪它。”孔子曰诧异地低下头,仔细瞧了瞧那人腰间的腰带,赫然发现那腰带竟然是……一条蛇皮!那条蛇皮让孔子曰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的心头滑过异样,对蒙面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然后动手解开他的蛇皮腰带,将其放在了枕边。孔子曰小心翼翼地剪开蒙面男子的裤子,使其腹部的伤口可以清晰地展现出来。那条伤口大约只有一指长,却较深。孔子曰不知道这个伤口到底有多深,是否刺破了他的内脏?她不敢怠慢,忙看蒙面男子,说:“我不知道这伤口有多深,是否刺破了你的内脏?”蒙面男子虚弱地回道:“没有。只是皮外伤。”孔子曰点了点头,将心放回到肚子里。接下来,在小侠和胡狸的帮助下,孔子曰开始动手为蒙面男子治疗伤口。在这里需要提一嘴的是,孔子曰并不是医生,也没有过缝合伤口的经验。但是,她有过被缝合的经验!虽说那是上辈子的事儿,但她可从来不曾忘记。孔子曰是个勇于尝试的女子。在她看来,只要蒙面男子没有伤及内脏,她就可以处理好他的伤口。说实话,她的针线活还是不错地。她颤抖着手指,怀揣着小小的亢奋心理,凭借着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记忆,愣是将蒙面男子的伤口处理得像模像样。胡狸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里偶尔会冒出一点儿璀璨的星光,似乎对孔子曰的手艺颇为赞赏。蒙面男子虽然被服用了麻醉散,但他的意志力素来十分强悍,不肯就这么昏睡过去。他强撑着眼皮,看着孔子曰眼神狂热地挥舞着针线,在自己的身上缝合着伤口。这种医治方法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等被动地等待着结果。他承认,在这个缝合的过程中,他动过两次杀心!第一次,是因为他听见孔子曰喃喃自语道:“嘿,幸好那刀砍偏了,要不然小奶头就没了。”第二次,是因为孔子曰再次喃喃自语道:“缝补肉皮,应该不用锁边吧?”蒙面男子的心情很复杂,真得很复杂。她在心里轻叹一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相信她是有经验地妙手神医。当孔子曰缝合好蒙面男子身上的所有伤口后,她狠狠地嘘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到了床沿上,逗乐道:“原本我还想说我只有一分把握。没想到,这一上手才知道,我竟然有四分把握啊!看来。我还是属于那种十分谦虚的人才咧。嘿嘿……”胡狸和小侠对看了一眼。啥话也没说出来。孔子曰转头去看蒙面男子,视线沿着他的伤口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口中还发出啧啧地赞赏声。胡狸上前一步,问:“你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孔子曰正色道:“我只是对他的身材比较满意。”蒙面男子那双渐渐闭合的眸子突然睁开,两道犀利的目光直接射向孔子曰!孔子曰毫不示弱地回瞪他,一把操起剪子直接逼上他的喉咙,压低声音恐吓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否则我一个心情不好,就会将你的‘长处’剪下,塞死你的‘漏洞’!不是我吓唬你,老娘在江湖中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已经救了你,自然不会轻易害你性命,更不会用你的肌肉制馅儿包包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