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也不敢相信,迟疑地道:“娘,你不会是搞错了吧?那方小公子真给了一万两?是不是你数错了?”
周氏的问话,让宋大江夫妻迅速回神。
“对,肯定是娘弄错了,方家再有钱,也不会笨到拿一万两银子买十个瓷器啊。”宋大江说完,嘴里还在不断地嘟囔“肯定是娘搞错”。
赵氏则是重重地说:“当时方家当铺的掌柜还说咱带去的瓷瓶,二百两死当呢!瞧陈掌柜那么抠门,方小公子虽然比他大方,但也不可能大方得那么离谱。”
方仕钰肯拿六千两买十二个瓷瓶,就已经让他们觉得天上掉馅儿饼了。
如今价钱翻了一倍,如果不是娘的记性有问题,就是方公子脑子有问题。
“你们不信?”宋老太太顿时不高兴了,她还没有被儿子儿媳质疑过!
视线转向姜荼,老太太既不忿又有些委屈地:“小兔儿,你告诉他们,娘有没有骗人?”
“娘没骗人,方公子确实提了价格。”姜荼自然见不得婆母受委屈,当下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哥哥嫂嫂们,“事情是这样的……”
“……如今方公子已经给了六千两银票,还欠着咱四千两,不过我们已经委托方公子在府城购置宅子,买完宅子后,估计还能剩个三千多两吧?”
等姜荼说完,屋内久久无声。
这回四人是真的感觉像做梦一样。
宋大山一脸不可思议:“娘,咱这就成村里的首富了?”
“那当然了,别说是咱们这宋家庄,就算是整个临河乡,咱家也算得上是首富了。”宋老太太满脸傲然之色。
可她话刚出口,就听自家老伴拆台:“吹牛,临河乡最有钱的富翁,身家可不止一万两,你知道杏林村、大杨村、荷花村吧?那三个村子的村民全是钱豪绅的佃户,三个村子加起来一千多亩地,光那些地就价值一万多两了。”
地分三等,上等地是八到十两银子一亩,中等地是五到七两银子一亩,下等地则大多为二两银子一亩。
这位钱豪绅在临河乡是非常有名的,主要他一个人的地就赁了三个村子的人,真是个超级大地主。
宋老太太皱眉:“钱豪绅又不是只在咱们临河乡有地,他在隔壁乡不也有几百亩地吗?所以他不能单算是临河乡的人。”
听着爹娘的对话,姜荼却是忽然想起了前世那个来村里买地的富商。
当时她满心悲痛,对那富商自然不感兴趣,后来之所以主动去了解对方,也是因为富商提出要买她家小六小七,自己为了确保小六小七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便打听了那位富商的为人。
对于富商的身份来历,她倒是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哥哥嫂嫂们告诉自己,经过打探,这富商家里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妾室,身价非凡,但是与妻子成婚二十年了,还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凭借这些线索,姜荼判断富商应当是个重情义的人,买下小六小七可能也是真的喜欢他们,想收养他们。
如今得知临河乡有一位超级大地主,姜荼不禁问道:“娘,那位钱豪绅是什么来头,为何能有如此多的田地?”
宋老太太认真想了想,问自家老伴:“钱豪绅的祖父,好像是咱们临安县有名的大善人吧?叫钱大善人的?”
宋老头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你们小一辈的孩子不知道,二十年前,咱们这临安县发了涝灾,淹死好多人,好多村子都死绝了,那钱大善人啊,就是在灾后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