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不会吧,这么大人还尿裤子?出去别说我们是双胞胎,我怕别人以为我也跟你一样八岁了还尿裤子!”
“……四、弟!”
“呜呜呜我错了……”
姜荼揉着眼睛推开房门,看见院子里鸡飞狗跳的画面,她习以为常地和娘打招呼。
“娘。”
正在晾衣裳的宋老太太听见声音,见她起床了,皱巴巴的脸上马上就是灿烂的笑容。
“小兔儿醒了啊?昨儿个睡好没有?”
“嗯……三娃,别逗弟弟了,他已经没有裤子穿了,当心把他这仅剩的裤子扯烂。”姜荼眼角余光瞥到三娃揪着四娃的裤头,便提醒了一句。
这三娃平时都挺内敛的,可一旦被人戳破他还尿床的事实,就会恼羞成怒。
要不说她一次性要买二十匹布呢?
就自家这崽子们消耗裤子的速度,她能不多备些布么?
何况孩子长起来的速度很快,一眨眼,今年刚做的衣裳又不能穿了。
不过现在姜荼也不用担心衣裳做多了会浪费,几个崽崽的衣裳基本都是旧的了,等肚子里这两个生出来,他们的旧衣裳用来做尿布正好。
今年做的新衣裳日后改一改,照样能给后面的崽崽穿。
随着姜荼的起床,今日的读书之路又开启了。
上晌孩子们跟着姜荼读书,个个态度都比昨日认真了。
不认真不行,昨天下晌在坡坡上瞧着四娃哭得稀里哗啦的,对崽崽们幼小的心灵来说,可是一次不小的冲击啊。
他们谁也不想步上四娃的后尘……
被村里其他孩子见到,多丢人呀。
即便真想偷懒,聪明的孩子也会找个去解手的借口,然后在茅厕蹲到两腿发麻,等着姜荼派跑腿的来传话:“娘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掉茅坑里啦?”
那茅厕里的崽崽才会讪讪地出来。
姜荼对于崽崽们使的小手段视而不见,还是那句话,这个年纪的崽崽玩耍是天性,不贪玩的孩子才奇怪。
只要不是太过火,她就假装不知道。
倒是四个妮儿,也不知是不是被爹娘嘱咐过了,学得都挺认真的,就连最小的四妮都很卖力地朗诵,那清脆的童音传播得很远、很远。
不少村民都听见了这番读书声。
“那是七叔家的大金媳妇儿在教娃读书吧?”
“是哦,昨儿个就开始了,还以为七婶说来玩的,想不到教得有模有样哩!”
“嗐,这有啥稀罕的?人大金媳妇儿就是十来年前桃子邬那位姜先生的女儿,听说她不但有文化,而且写了一手好字,又会拨算盘呐!”
“拨算盘算个啥,大金媳妇儿是会心算的!心算懂吗?就是心里一想,就能把数算好……”
宋大山几个正好这个时候回村了,经过这里听到大伙儿在谈论他们的三弟妹,彼此对视一眼。
个个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何止是心算?
他们四人今日私下研究探讨之后,甚至怀疑,他们的三弟妹不是寻常人物!
人家祖上啥都有,还能挖出价值上万两的瓷瓶,这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