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圣婴遗憾地瞟了一眼浴房的方向,低头怏怏不乐地洗脸洗手:“哦。”
他还有脸哦?
阿萍双手抱在胸前,用眼刀飞着他:“管好你的牛眼睛别乱看,再乱看老娘我给你剜了!”
牛圣婴的身体被阿萍吼得一哆嗦,洗脸洗手的动作加快。
最后他再化出一块巾帕擦脸时,偷眼去看阿萍,被她红润的面色,鬓边湿润的鸦羽般的发丝,引得神飘气浮。
牛圣婴脸红心跳的想,怪不得以前在洞府里时,阿萍不让他脱她衣服。原来是光着身子的她,好看得他浑身发麻,感觉魂魄都被她美到哆嗦。
根据不久前看到的实物,这一联想他刚止住的鼻血又涌出来了。
阿萍无语地看着少年妖怪鼻子下的两条红色竖线,抬手捏着自己的鼻梁按压:“你,牛圣婴你鼻血。”
牛圣婴:“啊?啊!哦哦哦,我这就擦干净!!!”
“是得擦干净。”阿萍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她又用眼神往地上点了点:“地上那些也是。”
当初她骂他倒也没骂错,这还没开窍呢,干的这些事情瞧着就是个小色胚子!
牛圣婴猜到现在阿萍八成在心里对他骂骂咧咧,但他便宜也占了,合该被她骂几句。
他那些直白的、狂放的做派是她不能接受的,那他就收敛一些。
可收敛归收敛,若要他学着那些君子的做派假斯文,牛圣婴也做不来。他用帕子捂住自己流血的鼻子,皱着眉想这会儿l自己该怎么应对,好让阿萍等会儿l不要发作他。
牛圣婴承认自己色迷心窍干了坏事,但在最开始他进入阿萍房间里时,听见浴房内的水声他是想回避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四肢五感就有了自己的主张,引着他去偷看。
知道行为是错的,却因为心理的刺激去偷窥,牛圣婴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想不通的这个地方,他便将其推为自己的天生妖性。
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话本中,有几个和自己眼下情况相似的场景,牛圣婴斟酌着开口说:
“抱歉,方才是我孟浪,冒犯你了。”
这话文绉绉地,听得阿萍身上鸡皮疙瘩狂冒。
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话,必定不是面前这头小牛精原创的,估计又是他从什么话本上看到的内容。
阿萍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却又在牛圣婴放松时,冷不丁地问他:“你刚才往浴房中偷看了几眼?”
牛圣婴下意识回答:“也没看够,就一、?!”
他忽地回过神,坐直了身体,手掌也抓紧了自己膝盖上的布料:“就一眼,我发誓!”
阿萍:“嗯?”
“好吧,不止一眼。”牛圣婴恹恹地说:“是看了那么一、二、三、四、七八眼的。”
“你太好看了我没忍住,是我下流。”
坦白了自己的错误,牛圣婴又有些不服气地说:“阿萍你曾经看过我的,我现在看了你的,这行为也不是十恶不赦吧?”
还吧?他还把?
这回是牛圣婴自己原创的原汁原味的感觉了。其实说白了阿萍觉得她和小牛精目前这关系,变得有点像恋人未满的那种暧昧期。暧昧期内一些模糊双方距离的举动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阿萍自己不习惯私人空间被外来者入侵的抵触感,让她下意识面对牛圣婴某些时候突入的行为时,会竖起防御的尖刺。
阿萍心知自己的古怪,她心防的坚固。细水长流式的入侵每到最后她就会嫌烦,而牛圣婴这样强势的、存在感过强的突入,能打破阿萍为自己设下的围障,却又会激起她的防备。
回顾以往小牛精的举动,又看现在他的改变,阿萍认为他是有在下意识地拘束自己,但因为在男女关系上的单纯,他很多意识行为都是横冲直撞的。
阿萍叹口气,觉得自己和小牛精都有问题,她也有一开始就没和他拉开距离的错误。
她手指竖起轻轻往桌上放着的花枝上一点,没用多大力气点在一朵小白花上,震落了花瓣。
瞧着他送来的又一朵花,阿萍又软了心肠,说:“对不起。()”
牛圣婴不明所以,道:嗯??()_[(()”
阿萍看向他:“我和你道歉了,你也快点跟我道歉。”
“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互相道歉,但牛圣婴知道眼下顺着自己心上人的想法走没错,就开口道:“对不起。”
行,她收到这句对不起这事也就过去了。
阿萍看向他,说:“这次就算了,可没下次了。你来之前敲门敲窗户也好,留声给我提个醒。你偷偷摸摸潜进我屋子里,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