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怕自己身上流出的脏水,把小牛精弄脏。
帮自己搞到何首乌缴税的圣婴,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阿萍却知道如果是她自己想办法去做成帮家里缴税这件事,是绝对没有办法完成得像这样轻松。
她愿意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去将就圣婴。
搓掉了身上的黑泥,去掉了头上的油腻,阿萍感觉现在的她就像一条蜕皮了的蛇,干净得就像又体验一次全新出厂。
把岸边的皂角枝撇掉一截树杈,去了枝叶用它把头发盘起来后阿萍才拿上几个新的皂角游去圣婴身边,给小牛洗澡。
圣婴瞥见游到身边的阿萍,满意地扫过她的全身:“现在你这样就很好。”
圆润的小牛头凑在阿萍的肩膀上闻了闻,又评价道:“现在阿萍香香的。”
湿漉漉的冰凉牛鼻子碰在阿萍的皮肤上,奇怪的触感惹得她在原地打了个激灵。
“我洗干净了,现在给你搓澡。”阿萍对圣婴笑着说。
小牛精是只男牛牛,但他们现在两个,一个把另一个当做是好妖兼宠物小宝宝,另一个还没生出性别意识。双方赤裸相对,都坦然得不得了。
这次温泉热水澡人与妖双方洗得痛快极了,回去的路上脚步都格外的轻快。
等进了城回到家,阿萍这才发现快失踪一天的自己,已经让阿妈古兰急疯了。
拉上了舅舅惹黑木城里城外找了好几圈。
望着在院子里站着的、表情忐忑的女儿,古兰先去看了她手脸变得白皙干净的皮肤,才去看她从山里带回的东西。
这叫什么何首乌的药材,古兰不认识,何金倒是能说出个一二三。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又去瞅女儿阿萍变得比奶豆腐还要白嫩的脸,双双都觉得面前的何首乌沉得压手。
自家的女儿怕是被妖怪给看上了。
难不成为了钱财就要舍去亲生女儿吗?
在何金犹豫不决时,古兰却先开口向阿萍身边气定神闲站着的黑牛道谢:“谢谢您的帮忙,我女儿麻烦您照顾了。”
古兰这道谢的一句话,刮净了她肚里所有的墨水。
摸不清眼前的妖怪年纪到底有多大,古兰说话就选择尽可能的礼貌客气。
她不打算卖女儿,但何首乌带都带回家了,只能先记下人家的好后面再还。
圣婴看在阿萍的面子上,对古兰点点头后就甩着尾巴回牛圈了。
反正以他的耳力,阿萍一家人说什么都瞒不过他。但圣婴认为以凡人的眼界,真话总是会在以为自己躲着别人的时候说出。
那时阿萍会怎么选呢?她会表里如一吗?
阿萍家私下的谈话内容并不像圣婴猜测的一样,古兰只问清了阿萍和牛妖相识的过程,就着急地用布包着何首乌去了哥哥惹黑木家。
家里剩下阿萍和父亲何金大眼瞪小眼,阿萍看得出父亲很想和她搭话,但几次都开不了口。
因为他们父女感情冷淡,一是因为自己的混血长相,二是因为何金是个典型的古代父辈模板,和阿萍并不亲近。
她没有搭理何金转身回了房间休息。
准确的来说无论是恢复记忆之前还是之后,阿萍在母亲古兰没在的场合,都不愿意去理会何金的一举一动。
有过亲缘且上辈子亲缘很淡的阿萍,她对亲情没有太多渴望,明白亲情也是要讲究缘分的,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