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声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这是按照记忆中的烧制银丝炭的方法做的,中间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需要仔细推敲,现在这个烧制方法还有里面的时间把握都是他仔细研究过之后定的。
白炭不是那么好烧的,没那么容易成功,宋声已经做好了试错的准备,但当大家都用一种期待和信任的眼神看着他时,泼冷水的话他又说不出来了。
毕竟这次烧白炭全家都在为此事忙活,大冬天的砍柴劈柴,还找人建了土窖,更是连着两个晚上不睡忍着寒冷在这里盯着烧火。
宋声嘴唇动了动,说道:“我也不敢说一定会烧出来好炭,但总共就那几种做法,我都罗列出来了,这次不行就试另外一个,一定有一个是对的。
他这话一说,虽然不是泼冷水,但大家也听出来了,他对这次烧的炭并无把握。
宋老大他们这种长辈还好,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三郎不是说了嘛,总共就那几种,里面有一种是对的,多试几次肯定能试出来,所以依旧干劲十足。
但年轻的宋平和宋峰他们听到宋声的话,忍不住有些失落,要是这次烧不出来炭,下次又要重新再烧一次,又麻烦又辛苦,还不知道烧到什么时候才会成功。
最主要的是现在全村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宋家呢,好多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有的人还当着他的面讽刺他们家,宋平狠话都放出去了,一定能烧出来炭。
这要是烧不出来炭,他可丢人丢大发了。
宋声默不做声,等着土窖里烧的柴熄火上衣。一旁的宋老大怕他压力大,走到他旁边安慰道:“三郎啊,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好烧出来的,咱们老宋家的人不怕辛苦,这次不行就听你的换下个法子试。
宋声点点头,说道:“谢谢大伯。”
很快,天亮了,第二个晚上过去了,宋声请了两天假,连上第三天的旬休日一共是三天,所以今天依旧不用去学堂。
冬天寒冷,但土窖内温度高,不能开窖门,得等火自然熄灭,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张杏花早早就起来了,家里的女人们已经做好了早饭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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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声不想他担心,说道:“我早上醒了就过来了,看你还睡的香着就没叫你。”
陆清在旁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把饭摆好,这两天家里人很辛苦,做的面食也多了不少,不仅有白面做的面饼,还有鸡蛋和熬的黏糊糊的米粥,吃了有力气干活。
“相公,先喝口热粥暖暖身子吧。”
宋声心思不在吃饭上,他一直盯着窖里的情况,他刚把粥接过来吃了两口,发现窖里的火熄了,旁边的大伯二伯也看到了,他们紧张的问宋声:“三郎啊,火熄了,这是不是就算是烧好了?”
旁边的宋平也问道:“三郎,能打开窖门了吗?”
宋声看了看烟筒,发现虽然窖里的火熄灭了,但烟筒还在冒烟,说道:“先别动,等没烟了再说。
他这么一说,谁都不敢动这个窖门,全都仔细盯着烟筒去了。
一旁的大嫂说道:“先吃饭吧,我替你们盯着,你们快吃,这大冷天的,再不吃,饭就该凉了。
大家这才一人拿起一个饼子端着一碗粥蹲在旁边吃饭,一边吃还一边时不时的瞅一眼烟筒。
宋声他们几个在旁边站的时间太久了,尤其是宋声,这会儿脚冻的冰凉。后半夜他基本都在旁边站着,大伯二伯还好些,前面烧火的时候整个窖门处都热烘烘的,倒不是特别冷。
宋声这会儿喝了一碗热粥,整个人都暖和了许多。陆清在旁边心疼的看着他,等他吃完后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披风,这是他昨天做好的。
这次家里人都做了一身冬衣,虽然相公说他不用了,但陆清还是用剩下的一点布给他做了个披风,这会儿拿过来刚好穿上。
陆清给宋声披上,帮他把下巴处的绳带系好,说道:“相公,把这个穿上,你身子骨弱,别冻着了。
宋声看着崭新的披风,握着他的手道:“你什么时候做的?是不是又熬眼睛了?”
陆清摇摇头,说道:“披风很好做的,不熬眼睛。就是家里没有皮毛,不然可以给相公做个毛毛领,穿着会更好看。
宋声心里十分熨帖,刚想跟他的小夫郎说些悄悄话,就听见大嫂孙氏说道:“三郎,我看没烟了,是不是可以开了?
大家一听这话,赶紧看向烟筒,果
然不冒烟了。然后又紧张的看向宋声,等着他发话。
宋声道:“开窖门吧。大伯二伯,你们扒开窖门之后用咱们之前做好的带钩的木柴把炭钩出来。
“爹还有大哥二哥,你们把勾出来的木炭铲出来放在平坦的地方,然后每层都要用刚才烧出来的火灰和湿土覆盖上。
宋老大和宋老二已经在开窖门了,旁边的宋成问道:“那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