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我算你们倒霉,不想死的话可以趁此放弃。”
江蓼亭无所谓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彻底忽略了他的存在。
在场的人大多数是如此,沉默了一路的另一队人马更是头都没抬,丝毫不给惊林面子。
试图放狠话的惊林这时候烦恼是蔫了,他气急败坏地瞪了一圈后,手里的剑又无赖般缠上了沉默女子的脖颈。
“你也聋了,没听过我惊林的名号吗?杀了你们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看似被胁迫的女子却一脸茫然,认真道:“没听说过。”
她脸上的真情不像作伪,惊林更是愤然:“不可能,多少人死于我的剑下,今天你也是剑下亡魂。”
眼看着这种时候又要闹起来,江蓼亭想也没想就搬出了金流意:“坠京楼楼主在此,谁敢放肆。”
而金流意的名号显然比惊林有名多了,惊林此时也变了脸色,但他脸上的神情也不是恐惧,反而有一股浓浓的不服气的味道。
对于金流意,他也没有半分客气,此时还咬着牙怒道:“坠京楼楼主又算什么,不过是活得比我长罢了!”
金流意神色未变,淡然道:“你说对了,我活得比你长,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待会就先杀了你。”
他此话一处出,反倒是江蓼亭率先回头,面色严肃地朝他摇头,金流意面色一讪,不过杀个人而已,虽然江蓼亭最近对他有恩,但这种事情他还做得了主。
面对同伴的大放厥词,冷酷如寒冰的银风并未再次出声劝阻,她准备好后,起身一跃飞出蕉雨堂。
同时一道耀眼的银鞭甩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套在惊林的腰上,还想撒野的惊林也被打断,就这么拦腰被劫走了。
这个场面透露着一股滑稽,江蓼亭却依旧神色凝重,周围的人陆续飞走,只有她怔在原地发呆。
金流意稍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就在他要出声提醒的时候,江蓼亭忽然偏过头去,轻声在夏无烬耳边交代了几句。
眼看着两人煞有其事点头的样子,金流意被勾得好奇心大起,为什么这两人忽然就变得这么默契,甚至还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
金流意问出声的时候,江蓼亭只是回头笑笑,神秘地说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就这样,他们成了最晚出发的人,走了两步之后金流意才发觉夏无烬没跟上来,他静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颇有送行的意味。
金流意见此场景,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江蓼亭,难道这是为了保护夏无烬吗?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这个小跟班了。
几个飞跃之后,两人来到名为‘地’的冰索面前站定,其他人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时辰一到纵身上前。
数十年来,冰索都是去往雪亭的最大阻碍,在这冰索上,修士能随意施展法术干扰对手的进程,但无论何种法术,都无法让人越过冰索直接落到雪亭,所以这雪亭他们是走定了。
而江蓼亭所抽中的地索最大的特点就是坚硬,随时有冰刃从冰索上冒出,行走在上面时,稍有不慎就会被顶入谷底,而真正落地的时刻,雪亭之旅也就此终结。
来这里之前,江蓼亭已然做好了准备,眼见着就要踏上一尺宽的冰索,而脚下是万丈雪渊,她笃定地笑了笑,朝金流意说道:“事到如今,请你不用顾及,直接下手。”
金流意张扬地晃了晃手中的剑,自信说道:“不用你说,我自然也明白。”
话音落地,两人先后踏上冰索,以极速而又平稳的碎步匆匆朝前赶。
可没等他们走几步,就有人忽然飞身上前,稳稳站在他们的冰索上,明晃晃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江蓼亭定睛一看,这人正是面对惊林的无理取闹也依旧淡然的沉默女子,眼前的她一改刚才的漠然,弯起唇角施施然看向两人。
“在下钟卿,请多指教。”
钟卿说完并未动手,凌冽的风中她不动如松,在她噙着笑转头,风雪从她脸上刮过的时候,她身后忽然闪出一条银亮的长鞭,直逼江蓼亭的脑门。
还没等江蓼亭出手,金流意先闪身而过,手中的剑强硬一档,银鞭失了准头,空荡荡地打在风中。
江蓼亭抬眼望去,钟卿的身后露出另外一个女人来,她的脸色和她的手段一样冷峻,说出的话也寒冷刺骨:“抱歉,为了这无朝露,我们不会仁慈。”
江蓼亭就没觉得任何人会手软,但她什么都没说,皱着眉头看了对方一眼后,反而选择埋头前行。
钟卿和贺琴尘看到她的举止,顺势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
不过此时的金流意倒是大显神威,他很久没动手了,这时候正好逮到两人,自然是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