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平嫌弃地看了一眼铺主,然后笑着对小乞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乞丐显然不买账,仍然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手中的刀更贴近了。
“那你倒是动手呀。”
楚川平戏谑地笑了。
“我是楚家嫡子,当朝大司农,正三品官员。你手中那个就一平民百姓,你猜猜他的命有没有我的玉佩值钱?”
小乞丐愣了愣,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拜托,如今京城还有谁不知道楚川平这个名字?随便在路上劫了块玉佩,竟然就劫到了这等大红人身上?
准确的说,她作为社会最底层,更能明白这些权贵草菅人命的歹毒和对底层人生命的漠视。
楚川平显然没有耐心了,道:“把玉牌给我,我便不与你计较。”
在他看来,小乞丐偷了自己的玉牌,自己没有把她送进官府,已经是非常大度了,小乞丐应该会乖乖配合才对。
然而,小乞丐却脸露凶意,匕首果然离开了原先当铺老板的脖子,收起来了。但是,精明的她却又高高地挑起了玉牌:
“后退,再上前一步,我就摔了它。”
楚川平脸色难看,其实那块玉牌对他而言,其象征意义比它的价值反而要高很多。
毕竟,那块玉抛去象征着他的身份外,也就一两千银子,对普通人而言,或许是一笔巨款,但对他这种贵族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考虑了一下,要是玉牌真的碎了,到时候家里那几个又不知道会对自己怎么的冷嘲热讽,还是忌惮了三分。
“行,我退后,你把玉牌给我。”
虽然强行出手的话,也有可能把玉牌夺回来,但是万一玉牌因此碎了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更何况,在楚川平心里,小乞丐根本不值那个价。
要知道,现在的黑市里,一个完好的壮年劳动奴隶也才二十两银子上下,就小乞丐这个体格,说不定白送给人,都没人要。
“给我准备一百两银子,银子到手,我就把玉牌给你。”
小乞丐又发话了。
楚川平只觉得好笑,道:“我的玉牌,我为什么要花钱赎买?”
——虽然一百两银子的确不多,但是这笔钱花的冤啊。
“小爷我凭本事偷的,那自然就是我的。愣着干嘛,还不快凑钱?”
楚川平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果然是一群土鳖,这点钱还用得着凑?
于是笑道:“哈哈,凑钱?不就是一百两吗?赏你了。”
说着,就从袖袍里摸出了两个银锭,抛了过去。
小乞丐猝不及防下给砸得脑袋发疼,却顾不上疼痛,低头拾起了两块银锭,看着元宝上明晃晃的两个“五十两”,仍恍若梦中……
天知道,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在普通百姓人家,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已经完完全全够他们生活一年了。
这可是一百两啊,都足够花一辈子了。
喜从天降的小乞丐还学着她平时见着的那些掌柜的模样,用牙齿咬了咬白银——虽然她根本就不懂怎么辨别真假,只尝到了一股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