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咬牙将人抱的紧些。
公主又问,“可汗不生气了,不要孤的命了。”
他太阳穴青筋突起,扯开被褥不给她蹭。
公主伸来细软的臂膀圈住他腰腹,一点点吻他肩背,咳嗽声断断续续,说的话真真假假。
“确实都是孤谋划的。老可汗病重弥留之际,原起了传位给你的念头,榻上闲话问孤之意。孤想了片刻,小心翼翼与他说了你我之事。于是他便打消了念头,一口气上不了就没了。”
蓝祁一下翻过身,双眼窜出火,“你混账,本王和你是在珈利登基以后方才……”
“反正你我有这档子事,早点晚点罢了,孤未卜先知!”背吻不到,她便又开始亲他胸膛,亲一口,吐句话。
“未卜先知?你分明早有预谋!”蓝祁推开她,拉过衣襟。
“嗯,您说的对。”
“便是这回亦是孤着人放出的话,您没猜错。”
“主要是你的小阏氏也挺伶俐,寻到了早年孤同可汗您的那点子事,以此要挟要孤自戕,让给她可贺敦之位,否则便扬言孤勾搭您,要孤身败名裂。孤劝她这等行径毁了孤,亦败了您的名声,对您继大位不利。她却说她母家有的是兵甲,不怕……”
“这不就提醒了孤嘛,您若名声有损,便只能靠兵甲上位。所为干戈内向,这突厥不就裂开了吗?”
“你……”
“什么你你我我的。你若能守住本心,不贪孤之容色,孤焉能惑你上榻。”
“谁说本王贪你容色!”蓝祁回神,目光滑至她的小腹,眉眼柔和了些,“罢了,左右她害你滑胎,害死本王孩子,合该一命赔你。”
萧无忧盯着他,想了想道,“也不是,就确实她推了孤一把,嗯……孤藏了点血浆在身上,就……”
“你……”蓝祁腾得坐起身,握拳的手发出骨节咯吱的声响。
一股寒气侵来,萧无忧嘶声,扯着他衣衫幽幽道,“那般蠢笨、亦不顾您声誉的女人,您除了才安心。孤不过给可汗去杂择优罢了。就这样说吧,孤与她,都会让你坏掉名声,让你同室操戈,但是孤聪慧些,她笨的要死……”
蓝祁回眸盯她。
榻上人从容不迫,“这般比较下,您杀她择孤,可不觉自个错了?”
萧无忧用力再扯一把他衣角,“多少年了,你说会养好孤的身子,要孤给你生个孩子,说这个孩子融合了大邺和你突厥的血,可以是止息干戈的象征,是两国共同的王,孤就是记着您这话,方拼命活着……”
蓝祁眉宇间焰火退下一层,伸手抚过她后脑,滑至细白脖颈,“巧舌如簧。”
“怎今晚便什么都说了?”
萧无忧以面贴他臂膀,捂着胸口咳了会,方挑眉开口。
“因为便是说了,按批语您也不会动孤。”
“其次,孤不是想与您坦承一点吗!”
“再则,您若觉得孤是故意挑拨你们内乱,也没什么,反正定局了。孤这些年活得实在又累又足够,想歇歇了。”
话至此处,面色虚白又虚弱的公主似暮霭沉沉的老妪,只合眼靠在男人臂弯中。
许久又道,“最后,最后还有一处……”
“什么?”蓝祁急捧起她面庞厉声道,“说!”
“谁让你不许孤靠近,掀了被褥不让孤取暖——”如娇花被雨淋,风中瑟瑟委屈又桀骜,公主耿直脖子道,“孤冷!”
“身子里外都是冷的,哪里还生的出孩子!”
……
原是自去岁八月崔抱朴逃入突厥后,突厥便又开始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