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直蒙在枕头里的曾子牧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因为笑得太欢,连床都跟着震了起来。严幼微多少年没见过曾子牧这个样子了,一时简直看呆了,连反驳的话都忘了说。
阳阳见状赶紧凑到曾子牧耳边道:“曾叔叔,你不要笑了。妈妈说睡觉要闭上眼睛不能说话的。”
“好,叔叔知道了。”曾子牧听话地闭嘴,只用眼神扫严幼微一眼。那神情非常欠扁,很明显就是在说:你看,我又赢了,连你儿子都在帮我。
阳阳又在边上博同情:“妈妈,曾叔叔没有床,我们就帮帮他吧。曾叔叔太可怜了。”
曾子牧,你这么利用孩子,会有报应的!
严幼微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最后只能投降妥协:“那你至少起来洗个澡吧,你喝过酒了对不对?”
曾子牧一个翻身起来,拍拍阳阳的小脑袋:“曾叔叔去洗澡,阳阳先睡觉好不好?”
“好。”
于是曾子牧下床来,去到隔壁房间的浴室洗澡。严幼微则趁机哄孩子睡觉,等曾子牧洗漱干净过来时,阳阳早就打起了小呼噜。
严幼微看他一身考究的男式睡衣便问道:“你哪来的睡衣?”
“隔壁房间的柜子里有。”
这话传递出了很大的信息。严幼微不是阳阳,一听就明白了。她怕吵醒孩子没有立马发作,而是下床来拉着曾子牧出了房间,进到客厅才咬牙质问:“你是不是一早就打好算盘了?连睡衣都提前准备好了。”
“我说过,这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间里有我的睡衣很奇怪吗?”
“这明明是我和阳阳的……”
“严小姐。”曾子牧双手抱胸望着对方,“这房间是我预订的,也是我付的房费。难道这不是我的房间吗?你说这房间是你的,请问你有付款凭证吗?”
她当然没有。这趟旅行从头到尾都是曾子牧安排的,她连一毛钱也没花过。就连今天在船上每家店的消费她都没给钱,那些店员就跟认识她似的,无论她要什么都不肯收钱,言下之意似乎是免费赠送的。
她气得转身回房去拿包:“我现在马上去订间房好了,这里就留给你一个人慢慢住。”
“随你。船上所有的房间都订出去了,你要不想住这里,就只能抱着阳阳去睡甲板了。哦,我相信阳阳肯定不介意睡我的房间,那你就只能一个人去睡甲板了。”
“曾子牧!”
“干什么,严幼微?”
“你从来就这么卑鄙吗?”
“我不觉得花钱请人旅游是一件卑鄙的事情。”
“这么大的船怎么可能没有空房间?”
“当然有空房间,但除了住人的其余的都是我的。你要从我手里买房间?不好意思严幼微,我不想卖给你。”
一直到这会儿严幼微才有了一种着了他道儿的错觉。曾子牧不愧是致美的董事长,一个人经营这么大的企业,没点过人的能力怎么行。那些商场老手尚且被他耍得团团转,自己一个小记者哪里是他的对手。从他打电话的那刻起她就落入了他的圈套,一步步被他勾进了这个局里。
现在,她在他的船上,已是无路可逃。
但这并不是严幼微最担心的问题。她怕的是最终她会在他的床上,而且再也逃不掉。
曾子牧看她的眼神让严幼微觉得自己并不是异想天开。那是男人看女人独有的眼神,充满占有欲和控制欲,就像丛林里的雄性野兽在“捕猎”雌兽时的眼神一样,犀利而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