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扯了扯被子裹身上,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曾子牧半靠在床头却没躺下去,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墙上挂着油画。严幼微明明已经困得不行了,却被对方这一举动搞得不敢轻易睡着。
她静静等了半天,终于听到曾子牧低沉着嗓音问道:“准备一辈子打光棍?”
这话要搁在平常问,严幼微肯定会产生一定的联想。但这会儿她智商为负,根本想不到那么深远,只是根据字面意思想当然地回了一句:“你问这个干嘛?”
“我一直以为你挺爱婚姻生活的。当初跟我离婚之后,两个星期就跟柯建中领了结婚证。所以我一直以为柯建中去世后你很快就会再婚。没想到你这一次倒很沉得住气。是被前两桩婚姻给吓着了?”
“我的事情你不用这么关心。我拖着个儿子也找不到合适的。你有好的介绍吗?”
曾子牧微微一笑:“晋扬对你有意思。”
“哦……”严幼微有点痛苦地低吼一声,“小屁孩,让他离我远点儿。”
说完这话她一卷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样。她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就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到自己又嘀咕了一句:“我这一辈子,有阳阳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脖子以下的内容只能写成这样了,原谅我吧。
噩梦
严幼微醒来的时候,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默默地在床上抱着膝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目光始终停在自己的丝质淡金色睡衣上。她就算喝得再多,也不可能不记得自己昨晚穿的是什么衣服。更何况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睡衣。
她隐隐有些察觉到了什么,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发生的事情是她并不愿看到的。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微弱的呼吸声外,就只有墙上的钟走秒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嚓”“嚓”地响声,简直能把人活活给逼疯。尽管屋里除了她没别人,这间屋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的,但她心里很清楚,昨晚和她在一起的的除了曾子牧外不可能有别人。
曾子牧这个男人她还是了解的。他算不上是个坏人,对朋友也讲义气。如果是别的男人妄图在这条船上对她下手,估计早就被他扔海里喂鱼去了。
可她宁愿是别的男人!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划过的时候,严幼微吓了一大跳。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宁愿跟不认识的男人上床,也不愿意跟自己的前夫再扯上关系。这足以说明后一种情况一旦发生的话,她将要面临怎样复杂的局面。
果然这一次跟曾子牧的重逢是错误的,他们压根儿就不该再做什么朋友,甚至连面都不该见。
严幼微抓着丝质被面儿整个人微微发抖,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午三点了。时间如流水消逝,过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既然挽回不了,索性就不要去想它了。
严幼微不由打了个激灵,瞬间活了过来。她掀开被子下床去,开始翻箱倒柜。她需要找一套可以出门的衣服,穿戴整齐后回到自己房里,然后紧锁房门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