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
“。。。。。。姑娘、姑娘?”
肩头被剧烈戳动,有人聒噪地在耳边大喊着。
她从沉寂的黑中抽身,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眼皮。
昏沉的意识还未归位,模糊的光便刺入她的眼中。
季融眉头一皱。
入目桌椅纱帘,佳肴果蔬,食客四处落座。
没有漫天风雪,也没有腥臭鲜红。
窗外碧空万里,新柳拂过窗沿。
她的双眼也清澈如水。
“姑娘!”
一旁站着一位小二打扮的人。
他诶呦了一声,一拍大腿:
“您可算醒了!再睡下去左金吾卫得来看命案咯!”
“。。。对不住,店家,方才一时困极了,这才睡了过去。”
季融按了按眉心。
小二见她起身,抹了把汗,才好好打量了一下这趴着桌子一睡便是半天的祖宗。
红带高束的马尾,一身劲装利落干练。
下巴尖俏,长眉入鬓,眼尾上扬,目中还有些刚睡醒的倦怠。
圆润略厚的左耳垂处坠着一只金环,闪着炫目的金光。
“您这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呢。。。。。。”
小二摸了摸下巴,啧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好作罢。
“您要点些什么吃呢?”
季融接过了单子,随意勾画了一下。
还未等递交过去,便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您这。。。。。。春日容易犯懒,给我都看困了。”
小二说着一溜烟儿进了后厨,生怕因她染了瞌睡。
季融坐了一会,想起方才那个梦,将断雪从腰间抽了出来。
手中绢帕细细擦过,她吹去刃面飘落的柳絮。
这把刀通体三尺有余,刀柄深红,貔貅暗纹攀跃在其上,更衬得刀身青白。
刃锋略弯,弧度正好,拭后寒光凛冽,锋利异常。
这是她八岁时父亲给她打的,也是这么多年唯一陪她这样久的。
她颇有文人气息地叹了一口,觉得想当即作上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