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喊“士可杀不可辱”的是骁骑营的偏将郑明诚。
要说这郑明诚吧,和钱昊还是亲戚,钱昊的堂姐嫁给了他,所以这人是钱昊的堂姐夫,钱昊能进骁骑营多少都有点他的手笔。
长宁伯府是世袭的爵位,到钱昊父亲这一辈已经是最后一代,钱昊就没有爵位可继承了,所以为了能巩固地位,钱家才让钱昊这个二世祖进军营。
拼关系,当个不大不小的千人将,到时候往他头上安个军功,再混个差事,他们长宁伯府就又有依靠了。
郑明诚快步走到了比武台边,看着比武台上趴着的狼狈不堪的钱昊,脸色十分难看。
他自然是知道钱昊带人来比武的,刚开始想着左右不过是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想玩就让他玩吧。
可没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居然连挑了他骁骑营二十多个壮汉,按照赌约,他们骁骑营还要向辎重营那群废物道歉,这让他们骁骑营的脸面往哪搁?
这事要是闹到上级的跟前,他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夫人,他们可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您这样折辱他们,就不怕让军中将士寒心吗?”
郑明诚冷脸看着黎青姝,沉声问道。
他当然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身份,军中都说她是将军夫人,但他是不信的,充其量就是那位的一个玩物,现在新鲜劲儿还在,玩玩罢了。
那位是谁啊,那可是太子,历朝太子的正妃谁不是高官贵女,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来自民间身份低贱的风尘女子?
他可是听说了,这女人是那位从青楼里带出来的,就凭这一点,她也不可能成为未来的太子妃,甚至连皇室的门都进不去!
他自认为看透了事情的本质,所以看向黎青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气以及狗眼看人低的不屑。
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就是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黎青姝听他这么问,那张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好看得让人恍神。
“让军中将士寒心?你竟还好意思提起这一点!”
“让军中将士寒心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是你们这群自诩高人一等而看不起别人,吃闲饭不干事,只会欺负打压别人来获取优越感的东西!”
“你要不要听听你手底下的兵说什么?他们说辎重营的人是吃软饭的废物,他们折辱一个老实本分管理马厩的老兵,让他从胯下钻过去!”
“你们上前线杀敌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你问问这辎重营的老弱残兵,他们谁人不曾是战场上的英勇将士?”
“他们因为保家卫国受了伤,不能在冲在第一线,可他们也不曾离开军营,选择退居身后为你们提供后勤保障。”
“要是没有他们,你们吃什么?穿什么?打仗受了伤,谁人去抬你们回来?他们不是吃软饭的,相反,因为有他们,你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在前线厮杀!”
“他们是没有你们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风光,他们是没有冲上前线,砍下敌军头颅,但你们不能说他们吃软饭,不能说他们没用,他们是军营不可缺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