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看着楼桓之桌前几乎未动的饭食,不由蹙眉,“莫再顾着我了,我自个儿会夹菜吃,你快吃罢,饭食冷了对胃不好。”——云归:“快点吃饭,吃饱了赶紧摆摊求枝枝。”楼桓之:“我腿受伤了,吃不快,你喂我罢。”云归:“……大爷,您用来吃饭的玩意儿貌似叫做手而不是腿罢?”表明心迹【一更】“莫再顾着我了,我自个儿会夹菜吃,你快吃罢,饭食冷了对胃不好。”楼桓之点点头,端起碗来扒了两口饭。忍不住地,又看了一眼云归。恰巧云归正看着他,四目相对后,云归先是不自在地转过头,随后又瞥一眼他,嗔道,“真似个呆子!”嗔完了,云归更有些赧然,又蹩一眼楼桓之,却见他唇角上扬,两眼微眯,好似捡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说你似个呆子还笑,果真是个呆子!”又不是头一回和他单独用食,怎的今日这般黏糊糊,奇了怪了。待得二人用完饭后,云归便是想饭后散散步,亦顾着楼桓之腿伤不宜动弹,便将楼桓之又扶入了内室。“可轮到我处处照顾你了。”云归冷不丁言道。楼桓之闻言一挑眉,“如何?你许早便想处处照顾我了?”云归动作一滞,“……才不是。不过是先前你照顾我良多,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今曰可回报些许,也好减轻一些背上的人情债。”楼桓之听了这话蹙起眉头,“我并不需要你还我什么。那些事情不过是发乎内心,你何必斤斤计较,与我生分?”他分外不愿云归有这般想法。好似将他们二人划清界限,分得清楚,这样亦是说明在云归心里,他还不够亲近,不算是可以托付之人。斤斤计较?云归觉得这四字有些重了,亦微微蹙起眉,“你待我好,我自然要牢记于心,我又非是那等心安理得受他人恩惠之人,那与白占便宜的宵小又有什么区别?”“受他人恩惠?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他人’?”楼桓之觉得自己眉间的褶皱简直可以夹死一直苍蝇。云归啊云归,平日里看起来聪透得很,怎的偏不能明白他的心思?云归噎了一嘻,才呐呐道,“你……不算是‘他人’。”说完又觉得这对话太过露骨明显了,慌忙站起身,道,“我去外头透透气……”还未走一步,刚刚站起身背过去,便被楼桓之抓住了手腕,“莫走。我想与你说话。”云归动了动手腕,楼桓之却抓得更紧了,“不算‘他人’的我,在你心里是何人?”云归久久沉默,沉默得楼桓之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冷下去。只是他却不愿放手,就算……就算云归此时不愿承认,不愿与他坦诚,可他看得明白,云归心中有他。缺的不过是时间,只要他再努力一些,再待他好一些,想来云归往后,会愿意接受他罢?楼桓之看着云归的后背,云归看着窗外摇动的叶影。“你是我欢喜的人。”云归听见自己极轻极低的声音,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他不曾开口说话,那声音不过是他心里边的声音。直到自己从后面被拥入一个怀中,才知自己是真真的说了出口。不顾忌前世被负,不害怕重蹈覆辙。他只想在这一刻,对自己,对楼桓之坦诚。若因爱而伤,便再亦不敢言爱,那不过是懦夫行径,来日便是伤得不那么深,又可能够做到不悔?前世抱着悔恨而终,今生还要抱着遗憾离世?那太辜负上天賜子他的新生。人生在世,且行且爱,方不负年华。“云归,我欢喜你。”楼桓之拥着云归,忍不住将头埋入云归的发中颈间,在他已经对今晚能听到这话不抱期望之时,云归给了他莫大惊喜。云归……他的云归云归听得微微一怔,随后浅笑,“我亦是。”话落,身子被调转过来,登时与楼桓之面面相对,彼此距离不过一掌。先前瞧不见楼桓之时,他尚有勇气说什么“你是我欢喜的人”,还能够坦然自若地回应一句“我亦是”,此时看着楼桓之幽深的两只眸子,只觉得脸上愈发滚烫,连身子好似都不受他控制,微微颤动。极力地让内心和身体恢复镇静,给自己催眠一不过是对自己欢喜的人表白了心迹,不过是欢喜的人对自己表白了心迹,没什么大不了的,并非大事……随后便发现这般想是不对的,他越想越控制不住唇角往上的趋势,总觉得自己很快便得是个咧着嘴笑的傻样儿了,正想办法让自己板着脸时,他发现他不用担心先前那个问题了——唇上这柔软暖暖的触感,是楼桓之的唇罢?正不知该不该瞪一眼楼桓之,骂他趁机占便宜时,想想这样也好,省得他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