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友人,平日就爱捣鼓这些个。”楼桓之回道,又看看邓喜,“不若我让他再搭一个,这位小兄弟也可一道来。”云归看向邓喜,又看看楼桓之,最后咬咬牙,道,“邓喜,你回府去罢。与老爷夫人说一声,就说我与楼家大公子出门游玩几日,让他们不必挂心。你在府中等我回去便是。”既然楼桓之邀约,还不若顺手推舟答应了。多些陪伴,交情可更好些,来日还愁楼桓之不答应带他在身边?至于邓喜,让人带着自己已是不便,自己岂有还带着小厮,再添麻烦的道理?“公子,这可不行,您一人在外,我可不放心。再者,老爷夫人也不放心啊……”邓喜不同意,絮絮叨叨言道。“得了。回去罢。”云归觉着说话这一会儿功夫,已耽误够久了,那边等着楼桓之的人说不得怎么腹诽呢。他可不要还未正式碰面,就先让人不喜了。且楼桓之说那都是他的好友,他又岂能怠慢。还是要好好相处才是。“你不必担心你家公子。有我在,必护他周全无恙。”楼桓之沉声言道。看得走神“你不必担心你家公子。有我在,必护他周全无恙。”楼桓之沉声言道。云归一阵恍惚。“有我在,必护你周全无恙……”这话,他曾经听过。亦是这般低沉,好似再郑重不过。只是那一次还有些许似情人间的呢喃之语。入宫后的明枪暗箭,家人的不认可与愤怒,让他心惶惶然。彼时听了这话,心当即安定下来。只因为信他。如今想起,只觉得讽刺。口口声声说要护他周全之人,恰恰是让他那般赴死之人。又好似,他对他真正生了不该之心,就是从那一句话开始。之后,便是万劫不复。他突然想去问问向寻。当年那些暧昧,那些不可捉摸的感觉,究竟是否他有意为之?“我们走罢。”一句话打断他的所有想法。恍惚间抬头去看,便见楼桓之在阳光下棱角分明、丰神俊朗的脸。英挺浓密的眉,深邃的眼窝,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眸,高直的鼻梁,还有微微抿着的薄唇。他好似是扬鞭策马“诸位,我把云尚书家的大公子带了来,可愿一道?”楼桓之带着云归与几位好友碰面,言道。先是一身穿灰色短服的男子朗声一笑,“我当你小子作甚磨磨蹭蹭这许久,我等得都想先走了,原来是带了个好看小子来。”说完还在云归肩上拍了一拍,云归登时觉得身子一沉,肩膀处更是感觉不好。“你莫要把人拍坏了。”楼桓之出声道,“这位是项初,你唤他项大哥便好。”云归听了这名字,才知竟是自己知晓的人。又认真看了这项初好几眼,便肯定这就是前世时,忠随楼桓之至死的项副将。前世的他对此人就有几分敬佩,当下便恭声唤道,“项大哥。”一身着青衫的男子,面白无须,颇为儒雅,微笑言道,“在下姓苏,名中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