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她也是这副模样,朝他勾勾食指,从此他眼里便只能看得见她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掩下心里的海啸般的情潮,抿唇笑着侧过头,把耳朵朝向她。
好怕自己的心跳把她吓跑。
很快有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这气息像长了脚生了骨,不消不散,还霸道地顺着耳朵一路爬进他心里。
谁知开口的话却瞬间把他这股晦涩心意压回了五指山下。
“你,你那个是不是,不太行啊?”听得出来这话她问得也有点尴尬,但话头却远远没停:“你现在老实说,我绝对不笑你。但到时候要是上阵出状况,我不仅会笑你,我还会骂你。”
毕竟毁了她初体验。
希让慈身形凝住片刻,哭笑不得地微微侧头看她,视线落在她嫣红唇瓣上,眼神似乎有热度,戚楚漪被烫到般退回椅子里,以手做扇在腮边扇了扇,强装镇定道:“不然怎么可能你长这样还是……还是个处啊。”那个“处”字她没有发声,只做了个唇形,噘着嘴,看起来像在索吻。
其实她逻辑已经完全混乱了,既然是处,那就是没有真刀真枪的做过,到底行不行谁也不知道。
有些人手活儿正常,进去就不行了,找谁说理去。
而说回希让慈是处这件事,戚楚漪那时和他还在线上聊,整个人很麻木,觉得他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豁然和坚持。
很多盗图的男人被揭穿后要么直接拉黑要么就是跳脚骂人。
这人两者都不是,他一直冷静以对,有问有答,不冷漠也不过分热忱,有种难以捉摸的成竹在胸。
好几次戚楚漪都在想:这么离谱,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多番试探无果,她打了个半直球——帅哥,你知不知道你长这样放在祖国大地哪里,都不缺女人的?
彼时她仍然抱着“我看你能编出什么屁来”的看戏心态随口一提。
对方只道自己工作特殊,长时间在家,很少社交,故而圈子也很单一,来去的总共就那么三两个老友;哪怕出门了也是爬山、骑行这种户外运动,自觉自己性格无趣,恐怕很难给女生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所以……
戚楚漪继续嗤笑,这种长相,要什么情绪价值,很多人看他两眼就能充满电了。
就像此刻戚楚漪和他面对面坐着,虽然心里一直用——“天下没有这么美的事情,小心被拉走噶腰子。”来给自己拉响警铃,但她仍然避无可避地给他递去各种理由来为他身上的不合理性进行开脱。
她日常是个很有分寸感的女生,从不窥探别人的隐私。
但他妈眼前这都是潜在的优质约炮对象了,不窥私,难不成两人要光明正大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反正道德底线都突破裤衩子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这个问题我一会儿回答你,我可以也问你一个类似的问题吗?当然,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不回答我。”
“可以。”戚楚漪话答得果断,心里其实在打鼓。
两人接触这几天,一直是她进攻,对方防守的姿态。
眼前他第一次发起进攻。
“你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么?”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严谨到如果有人经过听到,可能会误以为他是猎头或是面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