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烛更想哭了,他这还不是给完全不解风情的某人害的。“我没事。”白凰烛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有些虚脱的道:“明梳,我想说的是,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还记得吗?”明梳一怔,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以前的事,不过她仍道:“自然是记得的,那个时候我刚刚离开揽月宫,跑到山上去当了回山贼,你是我第一个打劫的人。”白凰烛点头:“之后发生了好多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问我要不要考虑娶你。”明梳轻咳一声:“这段跳过,跳过。”她自然是不会让白凰烛知道有多么同情红叶斋的众人,遇上了这么一个主人。所以才想办法嫁给这个败家子,就为了帮红叶斋上上下下把红叶斋的家业守住。当然,最重要的是自从离开揽月宫她才知道银子有多么重要……白凰烛没有多说那些事,径自问道:“当初嫁给我的时候我们都有约定,你说过当我接下倾云令的时候你就会离开,可是你当时并没有想要走。”“是啊,还是某人突然有了男子气概把我赶走的呢。”明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白凰烛干笑一声:“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当初我们都还有所保留,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明梳眼中的戏谑渐渐消失,她原本还想趁机发火吓一吓白凰烛的,可是现在却怎么也不忍心了,就算只是开玩笑也狠不下心对着白凰烛如此澄澈的眼睛大声说话。笑了笑,明梳道:“从此再也不赶我走了?”“再也不敢。”白凰烛回答得很快。明梳起身将手中的药碗放到桌上,这才重新坐到了白凰烛的床边,笑容之中含着一些道不明的情感:“好啊,我也正想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些事,你要听吗?”白凰烛点头。明梳笑容微敛,向着白凰烛认真的道:“那么,听完以后,咱们两个的命运就算连在一起了,你不负我,我不负你。”“这也是我想要的。”白凰烛笑得无邪。明梳却不笑了,不再看白凰烛的眼睛,低垂着眼睑,道:“败家子,我曾经答应过我爹,关于揽月宫的事绝不能告诉不相关的人,现在我告诉你,却不是要你为揽月宫做些什么,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的娘子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白凰烛此刻很想托起明梳的脸,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看清楚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认真,可是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粽子,全身的伤口都被包扎得厚厚的,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心里叹了口气,只能盼望明梳娘子能够自己抬起头来看看她可怜的粽子夫君。明梳自然听不到白凰烛心里的想法,轻轻吐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和素七公子是朋友,那么你应该已经听素七公子说过了吧,江湖昔年四大传奇,乌衣倾云,揽月世家,我就是揽月宫上一任宫主明廉的小女儿。”白凰烛自然是知道的,并且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猜到了,只是他从来没有问过,他在等,等有一天明梳自己愿意告诉他一切,等到他们再也没有隔阂,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嗯了一声,白凰竹认真的注视着明梳等待着她的下文。明梳突然有些感慨似的笑了笑才道:“从前在揽月宫之中什么都不懂,却总是觉得自己是将有一天能够到江湖上闯出一番大事的。那时候我算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吧,嚣张至极横冲直撞做什么都不计后果。”白凰竹认真地听着,没有告诉他的娘子,她现在还是很嚣张。明梳又道:“其实对于揽月宫的印象我也很是模糊了,只知道那是一个很大的宅院,很多的人来来去去。我只记得那时候最常听说的便是乌衣教三个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揽月宫与乌衣教已经争斗了二十多年了。”“后来……突然有一次我爹冲进我的院子让我立刻离开揽月宫,他那时的神情我至今都还记得。”明梳的声音莫名有些哽咽了,“我自然是不愿意没有原因的离开,然后他点了我的穴道命令下人送我离开。”说到这里,白凰竹便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乌衣教灭了整个揽月宫,诺大的揽月宫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明梳,景离。明梳看着白凰竹的神情,不由笑道:“你应该也知道了吧,整个揽月宫只有我和景离活了下来。我是被爹的护卫一路护着杀出重围的,而景离则是早已离开了揽月宫才会逃过此劫。”她说得很简单,许多事都被她一句话带过了,但白凰竹觉得自己是听出了她的许多无奈的。。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