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丢给阿离让他烦去吧,不是一直叫嚷着说没有原材料吗?这不是直接送货上门了?”
殷朝随手把浅金色的机甲钮往黑色的金属盒子里一扔。
那里已经放了不少收缴出来的机甲钮、光脑,只是大多是制式普通机甲,远远比不上木楦的那个珍贵。
对一个机甲师来说,绑定的机甲就好像深爱入骨的妻子。
眼看着心爱的老婆被这样对待,木楦的眼睛都气红了,没忍住又吐出了好几口血。
殷朝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关上了金属盒子,往手臂下面一夹,还不忘记友好地挥了挥手。
“唉,可怜啊!可惜成王败寇,木楦是吧,我走了哟,下次再见!”
满意地发现木楦的眼睛又红了一圈,殷朝稳稳地拉准了仇恨值,这才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这座星舰上需要他处理的事情还多着呢,离开前,他点了几个靠谱的手下在餐厅里守着。
“看紧了,有一点意外立马来报我!”
“是,副团长!”手下尊敬地回答。
等殷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几个手下兢兢业业地站在门口驻守,唐泠才走近扶起了地上的木楦,帮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除了眼疾手快藏在花盆里的秘银珠四样,她的光脑以及其他随身物品也全被搜走了。
毕竟时间紧急,那些星盗们会搜身,却不一定会将餐厅的角落搜索得仔仔细细。
只是明面上一点东西没有也不可能,唐姨送给她的光脑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包括她好不容易赚来的15w星币,也只能狠心舍弃。
不过她的状况比木楦还要好些。
因为星级很低不引人注目,外加精神力限制镣铐造价昂贵,她并没有被迫戴上那东西。
“木楦,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唐泠扯了张干净的纸巾递给他。
木楦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精神海像是重锤一下下敲击一样疼痛:“没大问题,暂时死不了。”
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逃是逃不掉了,药剂也全放在光脑空间里被收走。
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撑着,能侥幸保下一条命已经不错。
唐泠的视线扫过餐厅内的众人,五星及以上的精神念师皆是重伤,且佩戴沉重的精神力限制镣铐。
所有人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一点儿精气神没有,颓靡而绝望,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门口,四个四星精神念师笔直而立,释放的精神力将餐厅内的每个角落都尽收眼底。
“呜呜呜……木楦,我们可怎么办啊?我们会死吗?呜呜呜都怪你,为什么偏偏要定这一列星舰。”
唐泠眸光一转,晶莹的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落。
她漂亮的杏眸里盈满了泪光,像是再也接受不了这残酷的现实,埋进了木楦的怀里。
委屈的哭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一时餐厅内的哭声不绝于耳。
断断续续的哽咽抽泣,像是要将心中的忐忑恐慌全部发泄出来。
这个时候,除了哭泣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做了。
唐泠的行为像是一滴水流入了大海,没有掀起半分波澜,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的长发泛着乌黑的色泽,柔顺得像是一匹上等的黑色锦缎,身量纤细而柔软,拥在怀里像是轻飘飘的云朵。
感受着隐隐约约的清甜香气,木楦整个人都僵了僵,完全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应对措施。
与此同时,还有止不住的懊恼和后悔,就像唐泠说的那样,都是他的错。
要不是他定了这列星舰又实力不够,怎么会让唐泠陷入如今危险的境地。
“对不起,你别哭……”木楦僵硬着身体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