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枢呼吸一滞,缓缓低下头。
异管局有位实力强悍的大姐姐瞧见这一幕,当着玄术协会这群人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还真是有意思啊,自己敢做却不敢说,有人问上一句还要捂嘴。怎么着,当年干那些事的时候不要脸,现在又知道要脸了?”
老法师脸色胀红,恼羞成怒道:“你!我和师侄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懂不懂尊卑!”
大姐姐脸色一冷,扯了扯手上装着铁刺的拳头。
“尊卑?不如你先问问我的拳头谁尊谁卑。”
老法师下意识向后缩了下,眼神有点慌。
“不、不可理喻!”他梗着脖子,嘴硬道,“我这么大年纪了,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和我顶嘴——”
大姐姐一步跨出,一拳砸在翻倒的小型祭坛上,一声脆响,碎石倒飞而出!
两块尖锐的汉白玉碎块直奔老法师脑门,他慌忙躲了一下,还是没完全避过。
梆地一声闷响,老法师连骂人的话都没来得及吐出,就两眼发黑,晃悠着栽倒。
除了沈问枢,玄术协会其他人霍地站起身,对着大姐姐怒目而视。
“程姐威武!”
异管局成员也挽起袖子,纷纷上前,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咋地,你们想打架吗?”
玄术协会那帮人气死了,恨恨看着这群颠倒黑白的家伙。
到底是谁先动手的啊!
程雨霏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讲道理!
大姐姐程雨霏活动两下手腕,并不把玄术协会这几个所谓的精英放在眼里。
她出身陆军特战队,如今是异管局最高那批战力之一,这帮傻子捏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做得说不得,什么臭毛病。我可不惯着你们。”她抬起下巴,点了点呆愣的沈问枢,“小沈是吧?你问的这事我也知道。”
玄术协会的人敢怒不敢言,沈问枢愣愣地点头:“哦,哦。”
程雨霏道:“你知道你们协会四十五年前祭祀镜暝山邢肃时,曾闹出过一个冥蛇事件吗?”
这事沈问枢还真听他师父说过几句,立刻点了点头。
程雨霏笑了下,眼神却很冷。
“你们协会祭祀邢肃,不再使用冥蛇,转而使用祈愿人,就是在那之后的事情。”
“天生天养的冥蛇本就有沟通阴阳的作用,如果再加上足够的祭品,它就不仅仅能用来传递愿望,还能获取一些不该普通人觊觎的东西。”
比如邢肃的鬼气。
那一年的祭祀中,邢肃五名下属、玄术协会的两名主祭人沆瀣一气,以镜暝山脚下两座城市一千七百多万居民的性命为祭品,尝试通过冥蛇窃取邢肃的力量。
可以说他们成功了,也可以说他们失败了。
“邢肃的力量确实被窃取了一半,但并不像他们所期望的那样,集中在一两个人身上,反而分散成了很多份。”程雨霏面露嘲讽之色,“而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邢肃那是什么好对付的厉鬼吗?
叛徒们心狠手辣,拉了两个城市的人垫背,但最后这两个城市的居民全部安然无恙,甚至还有一部分绝症患者离奇地出现了好转。
反而是那五名叛徒三死一疯一逃,两名主祭人当场魂归地府,被判了数百年刑罚。
玄术协会参与祭祀的其他法师也死伤惨重,最终活下来的十不存一,还都疯疯癫癫,到现在都没恢复神智。
自那之后,玄术协会可谓元气大伤,异管局趁机整顿了玄术界不少歪风邪气。
玄术协会几名精英听得傻了眼,大声嚷嚷不可能:“你在说谎!你凭什么抹黑我们协会!”
程雨霏挑眉:“这事在玄术界不算绝对的秘密,想知道真假,你们自己去问问就知道了。”
玄术协会的精英们三观尽碎,茫然失措地站在原地,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他们最初的理想,还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