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情皱眉看看冰块中,昏迷不醒的殷利亨,沉声道:“俞二侠,请恕我直言,你这主意,放在平时尚可。但是你可别忘了,殷六兄弟,他现在可不是正常状态!这么一大块冰,不管是谁,能背的起,还是搬的动?在不伤害与损坏到冰块与殷六兄弟的前提下,谁能保证,一定能安然的将殷兄弟带下山?”
俞莲舟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看了被冻成了冰块的殷利亨一眼,顿时尴尬的一笑:“纳兰公子责备的甚是,是在下考虑不周,乱出馊主意,忘记了六弟这一茬儿了!那么依纳兰公子之意,我们又当如何是好?”
纳兰容情苦笑道:“请恕在下愚钝,这件事是因殷六兄弟引起,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只怕还需着落在他身上。”
张松溪讶然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可是,六弟他,还冰冻在冰块中,他怎么可能出面解决问题?!”
让一个被冰冻着、昏迷不醒的人,出面解决问题,这也太扯淡了吧?
纳兰容情忙摇头道:“张四侠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昝二小姐一向足智多谋,此事若交给她,一定有完美的解决办法。”
双清原本打算当个安静的吃瓜群众的,没有想到,却是被纳兰容情这么轻易的就出卖了!
她不由的狠狠的剜了纳兰容情一眼,佯装悻悻的愠怒道:“纳兰容情,你真好!你们这么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都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却为什么要为难我这么可爱的弱女子?”
纳兰容情笑道:“你是弱女子么?你可比我们这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厉害多了!俞二侠,你们认为呢?”
这一次,俞莲舟兄弟倒是没有反对,纷纷点头附合道:“纳兰公子所言甚是!双清妹子乃是我们此生仅见的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这话没毛病,想俞莲舟兄弟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也见到过不少女侠、女剑客,甚至不少开山立派、独当一面的女中丈夫。可是,他们都从来没有见到过双清姐妹这般医武双修,容颜绝世也就算了,偏偏还智慧过人,侠肝义胆,对好人,尽心尽力;对坏人,赶尽杀绝,不留后患,当狠则狠,当仁则仁。最最重要的,她们姐妹两,还一个温婉知性、一个古灵精怪的,那么各有千秋的可爱!
这tm谁顶的住啊?!
要知道,人无完人。无论是谁,都会多多少少的有点毛病缺点的。过度漂亮帅气的,不是缺智慧,就是缺德性;武功高强的,不是太骄傲自满,就是太自以为是;德行具佳的,又是相貌平平,毫无出奇之处。
如武当诸侠,宋大侠洵洵儒雅,气质出尘,却相貌平平;张五侠文武双全,相貌俊逸,却又腿有残疾;莫谷声莫七侠性格豪爽大气,却又说不上英俊潇洒。殷利亨倒是英俊秀气,却又少了一些男子汉的坚强果断。
闲言表过,言归正传。
双清听到俞莲舟之言,不由的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沉声道:“俞二哥,你也太抬举我了吧?要说智慧过人,我们这里没有谁能及得上张四哥吧?你们怎么不找四哥出主意?!”
张松溪正在安静的吃瓜,却没有想到,这火却一下子烧到了他的头上。他的反应倒是极快,马上接话说道:“双清妹子客气了!就愚兄这点小伎俩,哪里敢在双清妹子面前献丑?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子庙里卖孝经,自取其辱么?”
双清听到张松溪这般说话,不由无语的斜睨了他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张四哥,何必呢?现在我们不是应该齐心合力的想办法,怎么翻过这座山么?这般推托,有意思吗?”
张松溪一愣,顿时老脸一红,尴尬的一笑,干咳了一下,讪讪的笑道:“嘿嘿,双清妹子责备的甚是。是愚兄失言了!那么,依妹子高见,我们又当如何是好?”
双清气急,忍不住愤怒的叱喝道:“四哥!你,你这怎么又将我绕进去了?!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好!殷利亨他可是你们的好兄弟,与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们爱咋咋滴,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就气呼呼的跳下了马车,走到童桐二人身边,从马车上拿了自己的行李物品,对童桐二人道:“我们走!这帮大爷,我们侍候不起!”
说完这话,也不等俞莲舟兄弟有什么反应,当下绕过俞莲舟诸人,向山路上疾步而行。
童桐二人也不废话,从马车上拿了自己的物品,跳下马车,动作利索的随后跟着便行。
俞莲舟兄弟见到双清说走就走,顿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只有莫谷声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双清姐姐!”
只是双清却理也不理,只是低头疾步而行。
众人只见到双清三人在前面山路上转了一个弯,彻底的不见了踪影,方才回过神来。
俞岱严轻轻的叹了口气,沉声道:“二哥,四弟,我们好像玩大了?双清妹子好像真的生气了?六弟他体内的蛊毒,没有了她的压制,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张松溪皱眉长叹了一声道:“没有想到,这激将之法,真的气走了双清妹子。这是我的失策。不过,只要她的【冰魄魂虫】还在六弟体内,六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听双清妹子之言,这蛊虫培育不易,她肯定不会这样轻易放弃,那么就不会走远。至于过山之法,正如纳兰兄所言,六弟如今这般情况,确实不能弃车步行,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俞莲舟兄弟一向都是对张松溪极为信任,当然没有异议,当下便依言策马转身向山路上走去。
纳兰容情也无异议,赶着马车随后而行。
当他们顺着山路走了半个时辰,又过了七八个弯,来到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崖之处时,顿时叫得一声苦,不知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