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不起!
而艾伦和乔治也沉默了。
艾伦就不用说了,乔治在这几天里也的确是将斯科特当做自己的朋友,只要咬咬牙的话,他也愿意为了救这个聪明的家伙而赌上一把!
······但前提是这艘飞艇上只有他们。
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有理由要求其他一百多个幼崽和他们一样、冒着做不成天赋测试的风险去停船。
“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乔治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发梗,他还看到,艾伦的手掌已经被他自己攥出了血液,“就算他有机会活下来,难道就要因为没有人去帮他而······”
“刚刚还觉得你小子有些聪明。”执行官安抚地拍了拍乔治的肩,“我会用魔法道具通知最近的城镇,这里还有一处冒险者工会的集散点。”
接着,他的声音变得郑重许多:“告诉我那少年的特征吧,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会被带回来的。”
斯科特并不知道飞艇上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他刚刚才从高空掉到了荒无人烟的森林之中,而他的身旁只有着裂了一条缝的克劳德先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斯科特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愕。
为什么克劳德先生的头骨会······裂开?
是从半空中掉到地上摔裂的?但他确信自己有好好抱住这个头骨,斯科特自己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克劳德先生又怎么会被摔裂?
难道说······
“克劳德先生?”
斯科特捧起了那个灰白的、看起来有几分邪恶的骷髅头,脸对脸放在自己的面前。
他试图通过骷髅头的眼睛去看到其中生存着的灵魂,就像是前世骷髅士兵眼睛里的鬼火似的,但很遗憾,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克劳德先生的头骨从外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骨头似的。
只要他不说话······
······就像一块本就该埋在地下静静腐烂的尸骨似的。
斯科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了。
在他刚来到一个陌生世界的时候没有害怕;
被人盯上杀人夺宝的时候也没有害怕;
即便是他从几千米高的飞艇上直接跳下来、就要摔成肉泥前也没有害怕。
但现在斯科特的心中却忽然有了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他在害怕什么呢?
斯科特的眼前有些模糊,阳光透过树叶落下的光影像是放大成了万花筒似的,浩瀚记忆中某个碎片忽然浮现——
[“外婆。”年幼的孩子站在病床边上,执着地呼唤着躺在上面的老人。]
[“外婆,外婆。”他一次次地喊着,却没有得到老人像过去一样慈祥的回应。]
[旁边的护士被他喊道发毛,大声呵斥道:“小少爷,她已经死了,死人又听不到你说话!”]
[死了······就听不到了吗?]
“死了······就听不到了吗?”
回忆与现实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斯科特那双灰色的眼睛肉眼可见地变得空洞起来。
他眼底的高光逐渐消失,似是有梦魇从过去缠绕到了此时。
【······】
斯科特手中的骷髅头艰难地咔哒了一下牙齿。
【我还在。】
克劳德先生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但即便是这样虚弱的声音,也迅速唤回了面前少年的神志——
斯科特的眼神迅速聚焦,鸽子灰的眼底变得清亮多了。
他问道:“克劳德先生,您怎么了?我看到您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