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英站起身,抽出横刀,隔空挥了几下,动作利落,英姿飒爽,在明亮的月光下,发丝笼了一层朦胧的光芒,俊的耀眼。
她收了刀,大大咧咧的重新坐下,继续
道:“不过我今天还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荀亦微微出神,眸光轻晃。“怎么奇怪?”
“那个人改了声音,遮着面,为了给我梳妆打扮,还出手跟我打了一架,你说怪不怪?”
荀亦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有些心不在焉。“怪!”
李元英突然扯着他的衣服凑近,鼻子皱了皱,像是小动物在嗅东西。“更奇怪的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跟你很像。”
荀亦的眉毛微不可查的一挑。
元英唇边带着一抹狡黠,她手一撒,抬脚朝荀亦胸前踹了过去。
荀亦像是毫无防备一样,顺着屋顶一滚,“咚”的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下去。
没有半点练武之人警惕,甚至连下意识的小动作都没有。
李元英弯腰去瞅,荀亦正仰面躺在雪堆里。
她直起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道:李元英啊李元英!你真是醉了,怎么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都怀疑。
…
第二天一早,李时雁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元英的院子,推门进屋,一把将她从床上薅了起来。
“可真有你的,去勾栏听曲也就罢了,还把账报到了君侯府上。”
李元英闭着眼,没完全醒,迷迷糊糊道:“三姐,你说什么呢!”
李时雁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就往她身上套。“趁着父帅还不知道这事,赶紧去把你欠下的烂账平了。”
勾栏的万老板领着账房坐在君侯府的会客堂里,账房手下的算盘打的飞快,随后他在
纸下记下一笔。“算好了,一共三千金!”
“什么!”李元英彻底醒了,她拿过账本,一脸难以置信。
“我养十万兵一天才一千金,你们那个破店,撑死了一晚上八百人,你跟我要三千金?还说不是黑店?”
李元英“锵啷”一下拔出刀。
万老板丝毫不惧,他微微一笑。“将军呀!咱不能撑完场面就赖账呀!昨晚您说包场,我二百响的大礼炮都给您放出去了,如今在整个汴京城,您可是头一号的阔绰人物,要是因为这点小钱,落下个赖账的名声,可就有点太不好听了。”
李元英娇俏的脸上带着一抹寒津津的阴沉凶恶,她冷笑一声。“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的恶名,就敢来跟我要钱,你以为你今天走的出这君侯府吗?”
万老板扬起下巴,一抖袖子。“将军不必吓唬我,我在汴京开店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君侯府霸道,我上头也未必没人。”
李元英嘴一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万老板吓一跳,连唉了好几声。“这怎么说的这是?您唱哪出呀?”
李元英眼泪汪汪。“三千金我实在拿不出来呀!这到底是那个混蛋把账算到了我的头上?”
在一旁看戏的李时雁撇了一眼身边的李扶星。“这就是你教四妹的招数?”
李扶星腰板挺括,身段如松如竹,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时雁扶着额头。“你
就瞎教吧!”
好说歹说,万老板给元英抹去了二百金,可剩下的两千八百金,李元英依旧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