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啊,再说,就算真出了问题,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吧?”冷笑了声,鬼仙坐直了身体,把手中的水滴型果实往空中一送。
小巧的果实抖了抖,很快消失于空中。鬼仙的嘴角挂上了得意的笑:“如何?”
“太浪费了。”
“……”
“如果这次是我去,根本用不着像你那样大动干戈。你用的那人太蠢,手法也太简单粗暴,这次没引来更多麻烦,是你运气好。万一惹到那些和尚道士的注意,我们的计划……”
“我不是说过轮不到你教训我么?”
鬼仙的声音猛地一扬,他一弹指,一道气劲自他指尖迸出,朝着黑暗中射了过去。
黑暗中的声音骤然而止,过了片刻,那声音叹道:“下一次是我的任务了。”
“我等着看你如何‘巧妙’‘聪明’地解决。”冷笑了声,鬼仙重新躺了下去。
“那个被你利用的人呢?”
“我会留一个活口么?”玩着自己的手指,鬼仙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战鬼呢?”
“……不知道。”动作顿了顿,鬼仙淡淡道,“他的核坏了,估计人也废了,也许被哪里的楼板压成烂泥了,或者干脆被那群凡人当成尸体烧了,都有可能吧。”
“你太不小心了……那毕竟是被封禁的东西,万一引来地府的注意……”眼见鬼仙又要动怒,声音及时止住,“算了,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回头见。”
“最好再也别见。”
感知到黑暗中的气息消散,鬼仙轻轻啧了声,百无聊赖地靠在太师椅上。
接下来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事可做,那么,玩什么呢?
那之后,紫金大厦的事情成了附近居民的谈资,临山市的几家媒体很罕见地都对此事作了低调处理,最厚道的一家也不过是发了一个八分之一版面的报道,简略地介绍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某黑心包工头以高薪诱惑求职者,在暗地里开展非法传销活动。结果场地本身因年久失修而引发大规模煤气中毒,更不小心炸碎玻璃,引来民众关注,在我市多部门协作下,终于破获这一起传销大案,社会和谐度又上升若干百分点,可喜可贺。
报纸上还附了一张小照片,受害者之一出面作证,照片经由马赛克处理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身让张非眼熟的白衣。
这种报道也就能糊弄一下对此事全无了解的人了,作为知情者之一,张非很佩服他们瞒天过海的本领。不过他也没兴趣揭发真相,就算是面对满腹好奇的花姨他也以装傻应付过去,铁了心地要把此事烂在肚子里。
另外,那一次帮厨之后,厨房的大师傅对战鬼精湛的手艺赞不绝口,而战鬼之后又顺便帮了一下忙碌的前台,以一个顶俩的能干让花姨对他的印象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于是三无人员“展桂”正式成为如花小居的一名雇工,每月薪水若干,另包食宿。
如果说紫金大厦一事还对张非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就是解决那件事的之后几天,钟错的态度都很微妙——既不像平常一样对张非诸如“五百万”“我儿子”一类的调侃报以极端反应,又总是低头想着什么,甚至还会避开和张非眼睛对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张非看在眼里,脸上却半点不着急,依然故我。直到紫金大厦事件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张非照例给钟错记录身体数据时,事情才总算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