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段惊珏被段惊鸿这最后一席话成功挑破了所有伪装,当即怒指着他疾言厉色起来,“你明明,你明明是先把自己弄臭才见到蒋公子的,你……”“啊?这么说,大哥是承认算计我的事实了?”段惊鸿淡淡挑眉。“我,你……”段惊珏瞪着段惊鸿,忽然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特么让这混蛋给绕进去了!段惊鸿刚出正堂,就被守在门外的灵溪给拉了拉袖子。“灵溪姐姐可是有事?”段惊鸿心里挺惊讶的,自己这一身味儿谁不被熏得退避三舍,这丫头居然还会主动凑上来,而且还笑得没事人儿似的。“大少爷,苦芥草的味儿能去的,咯,这个给您。”灵溪笑着将一个小布包递给段惊鸿。段惊鸿接过手,狐疑的展开布包一看,然后就愣住了,“黄泥?”“没错。”灵溪偷偷摸摸的朝屋里望了一眼,“只是掺合了秸秆灰团的,大少爷只要沾水打湿,然后擦在你抹过苦芥草的地方,等泥块干了洗掉就可以了。”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被灵溪支了一招的段惊鸿当即就笑了,“那真是太谢谢灵溪姐姐了。”随即拿出几块铜板放到灵溪手里,“这算是我给灵溪姐姐的谢礼了。”“奴婢谢大少爷打赏。”灵溪欣喜结果,福了福身。段惊鸿掂了掂手上的黄泥,随即便离开了。一脚正要跨出瑞安苑院门,凉生就急吼吼闷头子撞了上来,要不是他反应快闪开了,准得撞个仰倒,伸手一抓就拎住了凉生的后衣领,阻住了前扑的去势。“大,大少爷,您,您没事儿吧?他们这就放过您啦,没找你麻烦?”凉生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见段惊鸿全须全尾的出来,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了。“被我熏得没心思找麻烦了。”段惊鸿笑露一排白牙,促狭的挑了挑眉,一边走出瑞安苑一边道,“怎么,你没闻到?”“熏?”凉生先是茫然,随即就脸色大变的捂住了口鼻,面露惊悚的瞪着段惊鸿,“大少爷,你身上这都什么味儿这么臭呢?”“我这一路臭回来,你才闻到呢?”段惊鸿翻白眼,为凉生过长的反射弧感到无语。凉生捂着口鼻瓮声瓮气的喊,“我那是紧张大少爷呢,担心都担心死了,哪还注意得了那么多?”陈氏找茬灵溪给的黄泥果然好用,段惊鸿回去照着方法抹上搓洗一番,身上的臭味儿果然去了大半。“还有点味儿呢,要不奴才再去打水洗洗?”给段惊鸿更衣的时候,凉生吸了吸鼻子道,“反正黄泥还有点,再洗洗应该能把余味儿给去掉。”“搓洗了三遍,再洗皮该掉了,算了,就这么着吧,黄泥先收着,下次再用。”段惊鸿就是皮肤搓痛才不洗的,反正现在身上的味儿淡的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其实用不用都无所谓,迟早都会彻底散味儿。“哦。”见主子这么说了,凉生也没坚持,给段惊鸿穿戴好衣服,顺手就拿了干布巾来开始给段惊鸿擦头发,等一切打理好才道,“那大少爷您先歇着,奴才去厨房看看晚饭。”“这时候还没用晚饭?”段惊鸿惊讶问道。“哪儿能啊?”凉生叹了口气,“大少爷今天回来晚了,家里早就过了晚饭的点儿了,不过厨房应该有备着,奴才去拿来便是。”凉生说完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将浴桶什么的都收拾妥当,这才去了厨房。屋里掌了灯,等待晚饭的这段时间,段惊鸿到木箱拿了本论语,就靠坐在床沿看了起来,不过刚看了每两页就停下了,想到雷傲掉的那块玉佩,不禁转头看向床架上的储物格。凉生每次伺候沐浴更衣,都有将换洗衣服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储物格里的习惯,一来是方便他第二天伺候的时候顺手,二来也是为了收纳方便,这样不容易丢三落四。段惊鸿随手将书放到一边,起来打开储物格将玉佩拿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拿出来,就是觉得无聊抛着玩儿,心里忍不住嘀咕雷傲这爱掉东西的毛病。不过,那家伙说会离开,这东西落自己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要回去。“岂有此理真是太过分了!”段惊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就见凉生气呼呼骂咧咧的端着两个粗面馒头和一个碗进来了,不禁一愣,“怎么了?”“奴才去厨房拿晚饭,结果厨子老赵说得了陈姨娘吩咐,您今天惹恼了老太太,该惩罚,所以根本就没准备咱们的份,就这两个粗面馒头,还是毛六和小马把自己口粮给匀出来的,然后,我给煮了碗菜汤过来。”凉生越说越气,砰的将碗放一边的桌上,忿忿不平的起鼓了腮帮,“这老赵真是个拎不清的,陈姨娘什么身份,还能比大少爷精贵?真是,真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