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凯那边静了半晌,方说:&ldo;我总得在岗位上坚持到最后一刻。&rdo;刚刚挂了电话,齐树又打进来。&ldo;老傅,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当不了什么劳什子的总经理,就跟我回去画画吧。要说我啊,你还是更适合干这行。&rdo;傅宁砚笑说:&ldo;别埋汰我了,就我这水平,还画什么画,画符还差不多。&rdo;&ldo;得了吧,你这俗气熏天,隔老远都能闻到,那个道观敢要你。&rdo;&ldo;那可说不准,我去菩提寺烧香的时候,主持可说我极有慧根。&rdo;齐树哈哈大笑,&ldo;看你这心态,估计也是死性不改的。没多大事儿,你有手有脚的,总不至于饿死,大不了桥头画画去,一天画出去三章也就够你吃了。&rdo;傅宁砚又和他说笑一会,挂了电话。他霎时敛了笑意,认真思考起对策。傅宁墨这一局做得好,让他几乎全无翻身的余地。都过了七年,也真是难为他忍耐得住。他一路想着,车子渐渐开到了公寓。开门进去,却见傅宁书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进去。一眼看过去,只看得到垂下来的半长的头发。傅宁砚皱眉,&ldo;你怎么了?&rdo;傅宁书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傅宁砚,净黑透亮的眼中却满是泪水。她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微微发肿。傅宁砚看了她片刻,轻声说:&ldo;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真相。我说了,如果你因此恨我,我不怪你。&rdo;傅宁书却轻轻摇了摇头,张口,出来的仍是几分破碎的哽咽。傅宁砚只当她是难受,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单手将她抱住。傅宁书脸上滚烫的泪就隔着衬衫的布料透过来,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阻隔之后,略微失真。而在傅宁书断断续续的诉说之中,傅宁砚的目光渐渐染上愤怒的冷意。作者有话要说:子戏子无义并不算多的内容,傅宁书断断续续,费了很长时间才讲清楚。傅宁砚很少看到一贯强势没心没肺的傅宁书如此脆弱,待她说完之后,轻声说:&ldo;你愿意告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rdo;傅宁书声音喑哑,拿红肿的眼睛看着傅宁砚,&ldo;我不想看到兄弟阋墙,宁砚你答应我,你手里虽然有王牌,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赶尽杀绝。&rdo;傅宁砚静了片刻,&ldo;我答应你。&rdo;傅宁书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时却见傅宁砚指间夹着一支烟。淡蓝色烟雾缭绕,他的神情也一时晦暗不明。&ldo;你不是不抽烟了吗?&rdo;&ldo;我没抽。&rdo;傅宁砚轻声说。傅宁书到他身旁坐下,仍将腿搁在沙发上,看着傅宁砚,&ldo;嘉言怎么样了?&rdo;傅宁砚目光一顿,将手里的烟掐灭,声音轻缓,甚而带着几分笑意,&ldo;能怎么样,和她分手了。&rdo;&ldo;为什么?&rdo;傅宁书惊讶看着他,&ldo;我以为你去找她是和她解释清楚的。&rdo;傅宁砚微微勾起嘴角,&ldo;你还是太天真。&rdo;&ldo;我可比你大。&rdo;傅宁书轻哼一声。&ldo;那你谈过几次恋爱?&rdo;傅宁书不说话了,瞪了他一眼。傅宁砚身体往后靠去,眼睛看着上前方的位置,&ldo;她这个人,很理性很有原则,不管在理智上还是在情感上,都不会允许自己接受我。&rdo;傅宁书想了一会儿,&ldo;那怎么办?&rdo;傅宁砚一笑,&ldo;能怎么办,桥归桥路归路。&rdo;傅宁书坐起来,身体探过去紧盯着傅宁砚,&ldo;这不是你的风格,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rdo;傅宁砚伸手捂住她的脸,把她按到一边,&ldo;你是闲得无聊吗?&rdo;傅宁书将他的手挥开,&ldo;我是你姐姐,关心你的终身大事有什么奇怪的。&rdo;&ldo;现在记起来比我大了。&rdo;傅宁砚轻哼一声,起身走去浴室。&ldo;喂!&rdo;傅宁书冲着他的背影喊道,&ldo;你应该不喜欢谢泽雅对吧?&rdo;傅宁砚身影一顿,没有答她,径直走了进去。‐‐临到午时,学校放学,周围又热闹起来。苏嘉言在快递单上写完最后一划,而后将笔递还给快递小哥。快递小哥又检查了一遍,笑道:&ldo;没问题!&rdo;他快速地将东西封装,把快递单贴了上去,&ldo;我走了,要发快递就给我打电话!&rdo;说完骑着小摩托一溜烟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