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之下,桌上的水杯被她不小心弄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响。秦遇皱了皱眉,不悦的睁开眼,冷冰冰的视线往后看了看,小学妹被他的眼神吓的不敢动弹,赶紧将地上的水杯捡起来,磕磕巴巴的说:“老老师,对不起。”秦遇拧着眉头没说话。阮甜看不过眼,说:“你对一个你的学妹发什么脾气。”秦遇还是一脸很不高兴的表情,口是心非,“我没有。”小学妹生怕自己被秦遇记住,临到期末和她算总账,沮丧着张小脸离开教室。秦遇说好的代几节课,可等到快期末也还是他来上的政治思修课。期末考完后,阮甜就从学校搬回了她自己的家。去年她和邵成越拍的那部喜剧电影也定档在这个冬天,寒假档竞争激烈,和其他大咖加盟的大牌电影相比,《大小姐驾到》就显得很不起眼。网上预测寒假档票房冠军的环节,习惯性的将这部电影撇在外头。不过也有人将导演当初喝醉酒发在微博上的言论重新翻了出来。“导演亲口说了三十亿起步,没有三十亿阮甜来补吗”“今年春节档神仙打架,本吃瓜路人就看个热闹。”“虽然这个大小姐驾到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我家里人天生没法抗拒喜剧,所以我们都已经买好了预售的票。”“刚刚看了眼,预售貌似很不错,上座率名列前茅。”电影上映前几天,阮甜看见班群活跃了起来。貌似是这学期的成绩出来了。班长带头在里面问:【政治思修课挂了的请扣一。】【一。】【一。】【一。】阮甜认真数了数,差不多得有二十多个都挂了这门课程。她忽然想到第一节课时,秦遇当时给她发的那条消息。阮甜上了学校官网查了自己的期末成绩,明晃晃的六十一,代表了秦遇最后的良心。阮甜刚放假没多久,就生病了。她身体一向不错,从小到大都很少感冒发烧,这回因为初雪来临,兴奋的在雪地里撒了一晚上的欢,把自己给冻感冒。吃了药不见好,反倒是烧的越发厉害。脑袋晕晕,昏昏沉沉。手机上的消息都没看没回。秦遇给她打的电话自然也就没有接到。阮甜窝在被子里睡了两天,烧的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她家的门被人用密码锁给解开了。秦遇一进卧室,望见大床中间拱起来的这团,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他用指尖掀开被子一角,阮甜的脸睡的通红。秦遇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眉眼神情冷了下去,随即就要将阮甜从被子里拽出来。少女意识不清时还记得要紧抓着她被角,不肯离开她的床。秦遇忍着不耐,说:“你发烧了。”话音落地,秦遇自嘲的笑笑,“你现在也听不懂我说话。”他的指骨用了点劲道,用被子把阮甜裹了起来,从床上打横抱起,用脚踢开房门,抱着她下了楼。司机是个有眼力见,赶忙上来问:“是要送到医院去吗?”秦遇沉吟,“直接开回老宅,让家庭医生过来。”司机应了声是。一路无声。司机通过后视镜偷偷往后看了两眼。大少爷板着张冷冰冰的脸,拧着眉毛,出声催促,“开快点。”司机不敢分神,忙道了声好。不到半个小时,便开到了秦家的老宅。家庭医生比他们到的更快,已经在二楼的卧室里等着了。秦母见儿子抱着阮甜急匆匆的上楼,还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忍不住问:“甜甜没事吧?”秦遇答了声:“发烧了。”秦母也跟着上了楼,“这孩子一个人住,也没个人照顾,你怎么也不多看着点?”秦遇没吱声。家庭医生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开了退烧药,又给阮甜打了个吊水,“按时吃药就没问题了。”阮甜额头上的温度似乎退了点,她睡着睡着又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秦遇把她透不过气,强硬的将她从里面提了出来,将她胸前的被子折了起来,免得她还想个袋鼠似的往里钻。阮甜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她梦见了自己刚回来的那一天,明面上淡定,心里其实非常的不安。周母牵着她的手,从车里下来,走进一栋奢华的别墅楼里,指了指左边这栋说:“这里从今以后就是你的家了。”然后她又指了指另一边说:“那是你秦遇哥哥的家,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去上学。”她身体僵硬,跟着周母进了客厅,又到了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