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无巨细,点点滴滴都看完。三岁走丢,五岁又被养父母抛弃,直至被送入孤儿院。沈赦的指尖轻轻停留在屏幕上,低垂眼眸,神情难辨。【帮我摘下星星:我们结婚了,没有婚纱没有婚礼,但有了那张结婚证,我做梦都不敢想——2018519。】【帮我摘下星星:啊~他还是不爱我。——2018622。】【帮我摘下星星:再见了,我的青春,我的爱人——2018718。】沈赦拧着眉,努力回想那年七月十八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好像是无关紧要的一天。哦,他忽然想了起来。那天阮甜一反常态,给他打了很多电话。沈赦因为被下药被迫结婚的事,从来都不肯接她的电话,心中甚至隐隐存了报复的心思,亲手一个个挂她的电话,伤她的心。沈赦的直觉告诉他,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窗外的天空渐渐都快要亮了,夜里四点,沈赦换好衣服,自己开车出了门。他还记得阮甜住在哪儿,凌晨四点,街道畅通无阻。黑色悍马一路疾驰,不到半个小时,沈赦就赶到了阮甜租住的小区,他坐在车里,等到了天亮。车用烟灰缸里已经装满了烟头,沈赦身上有股浓重的烟味,呛人刺鼻,很不好闻。趁着清晨的露色,沈赦下了车,凉风将他身上的烟味吹散了些许,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已经七点了。沈赦知道,这个时间点,阮甜大概还没睡醒。但他已经等不及了。一夜未睡的沈赦,脑袋胀痛,胸口沉郁,没当回想起那些文字,就有喘不上气的感觉。他站在阮甜的家门口,抬手敲响了房门。很有规律的三声。阮甜睡的正香,被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吵醒,她翻了个身闷着盖被继续睡。可敲门声就像做鬼一样不放过她,不停的在她耳边纠缠。阮甜实在受不了,掀开被子,暴躁的坐起身来,而后怒气冲冲的起床穿鞋,猛地打开房门。沈赦脸色苍白,像刚生完一场大病,他问:“我有事想来问问你。”阮甜转身回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她闭上眼,而后缓缓睁开。忍了又忍,她说道:“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才早上七点钟。”“你家是没有网了吗?不能用手机发消息吗?”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披头散发,脸色微红,应该是刚醒。沈赦盯着她的脸,说:“你不回我。”阮甜捏紧拳头,极力控制自己不打他,“我在睡觉啊。”沈赦低声道:“抱歉。”阮甜烦躁的将他请进自己的小屋,哈欠连天,“有什么事,你快问。”沈赦静默,而后道:“两年前你不断给我打电话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下轮到阮甜沉默了。她混沌的脑子因为沈赦的这一句话就清醒了过来。她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很低,“没发生什么。”沈赦缓缓起身,步步紧逼,平日看着温和疏远的人,这会儿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也相当的强势,“到底是什么事?”阮甜一看他逼问的架势,便猜到了一些事。“你看见我的微博了。”“嗯。”丢人。真特么丢人。阮甜浑身不自在,一种被扒了衣服的羞耻感缠绕着她,她挠了挠头,“那都是我不懂事的时候瞎写的,你别放在心上,忘了吧,我也早就忘了。”沈赦咬文爵字,一字一顿问道:“不懂事?瞎写的?”阮甜嗯呐!“你也没必要再去刨根问底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关心,现在你跑来关心……”阮甜考虑好用词,慢吞吞的说:“是不是有点假?”沈赦什么都问不出来。逼也逼不出。他一直都仗着阮甜爱他,自信她永远不会离开。她毫无底线的、赤诚真心的爱,也永远都不会消失。可就是这么个一直以来都追着他跑的小姑娘,说走就走,头也不回。这么些年,沈赦觉得自己从未喜欢过她。可是,认真回想起来,记忆里她存在的细枝末节,细细描绘在脑子里。阮甜觉得在沈赦面前没必要装。“我送你出门吧。”她干瘪的笑了两声,“其实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他,就得想起来自己的傻。自己受过的伤。沈赦的脸越发苍白,丧失了基本的血色,他保持着镇定,僵直着身体站在她面前,稳住最后的体面。“好。我走了。”阮甜临关门前,还不忘嘱咐,“沈赦,以后别来了。”“我没回你消息,你也该明白,我就是不想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