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今天实在意外,没想到阮甜这个白莲婊娇气包能受得了一遍又一遍的下水戏,她方才从水里被捞出来时,那张脸比纸还白。最后一遍总算是过了。阮甜松了口气,钱难挣屎难吃这个道理她早就懂了。许景在众人的拥簇中忽然朝她走过来。阮甜默默翻了个白眼,在许景开口之前先说:“知道了知道了,别想害小乔,也别想和小乔抢家产,你比不过她,也不配和她相提并论。”许景要说的话,阮甜早就会背了。男人被她这么一堵,心气都不顺,高冷的哼了声,看她有自知之明的份上,转头离开。卸完妆后,阮甜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她坐在休息室里刷了会儿手机,打开朋友圈,发现被一条消息刷屏了。她姐姐周小乔,做的手术圆满成功,已经从疗养院搬回京城郊外别墅。没等阮甜退出微信,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串熟悉的数字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尽管没打备注,她还是认出来了这是沈赦的电话号码。直觉告诉她,沈赦的这通电话,是来协商离婚事宜。阮甜倒是不太难过。她只关心自己离婚了能分到多少钱!!!其实阮甜还挺喜欢沈赦的。甚至在她和他被迫一夜情的时候,内心还带着点小窃喜。结婚后,她也曾傻啦吧唧的想和沈赦当一对模范夫妻,她也傻逼的幻想过和沈赦的美好爱情。现实给了她接二连三的耳巴子,让她醒了又醒。沈赦是沈家的长子嫡孙,从小便是人群中长得最漂亮样貌最令人惊艳的那个,阴冷精致的脸,过目不忘。高校毕业,和其他一众不知进取的纨绔相比,风评极好,也最讨长辈的欢喜。结婚初期,阮甜起初还很费劲的在他面前装知性高雅,后来……翻车的次数多了也懒得在他面前装这个逼了。沈赦对她一直都冷冷淡淡的,看她的目光和其他人没两样,就那种“你哪怕是我老婆也和我没多大关系”“是死是活与我无关”的眼神。阮甜那时候不在意,她脸皮够厚啊!屡战屡败再战再败,明知他不喜欢自己也要铆足了劲往他跟前凑。后来有一回,阮甜不小心闯入了他的书房,看见了他高中和周小乔单独拍的合照,拿在手里看了好几遍,一边感叹“周小乔长得是真他妈的美”,心里头一边又密密麻麻的泛着微痛。没有疼痛文学的青春都不配称之为青春!阮甜自己都觉得她也是真妈的矫情的时候,手松了松,玻璃相框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她卧槽了几声,蹲下身子正准备将照片捡起来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沈赦一脚踢开。男人脸色铁青,眼神中似乎带着冰碴,冷冷的盯着她。阮甜被沈赦吓了一跳,惊恐之下手指头无意碰上玻璃,溢出的血珠好巧不巧溅在照片周小乔的脸上。阮甜忍着疼,慢吞吞的站起来,讪讪一笑,“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是多么标准的白莲花台词啊。沈赦的眼神更冷了,伸手推开她,小心翼翼将照片捡起来,语气冷厉,“谁允许你进来的?”“你到底有没有家教?不知道别人的书房不能随便进吗?”阮甜被他推的往地上一坐,手掌心撑着的那块地方有许多细碎的玻璃碴,哪怕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现在满手掌的血。沈赦没管她伤没伤到,只关心他被窥探的和周小乔的记忆。阮甜当时脑子里只冒出了三个字:操他妈。她忍着刺痛站起来,将手掌背到身后,低着脑袋和他说了声:“对不起。”生活不易,心里操他妈,嘴上对不起。那天之后,阮甜就从沈家的宅子搬出去住了,心里发了毒誓,再回沈家她就去自杀。正当她摩拳擦掌想要再娱乐圈大展身手时,身上的六万块钱积蓄又被骗子骗的一干二净。阮甜在穷的快要吃不起饭的时候,选择性遗忘曾经发过的毒誓,腆着老脸打算问沈赦借点钱应急。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连沈赦的电话号码都不配拥有。现在。阮甜坐在沈宅的客厅。这是她时隔两年后第一次见到她名义上的丈夫。望着沈赦这张脸,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还是两年前没说出口的那三个字:操他妈。沈赦穿了件黑衬衫,懒懒倚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搭了起来,削瘦白皙的手指头漫不经心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玻璃落地窗下,日光尽数倾泻在男人的头顶。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俊美不似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