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终究是自己忘了她生日在先,沈听澜顿了顿,拿过刀叉将牛排切成块状——她的餐盘里没有牛排。许音不觉被他的动作吸引。沈听澜的手很好看,冷白色的手指攥着冷银色的刀叉,手背上青筋微凸,切起牛排来优雅又贵气。等到切完,他将刀叉放在两旁,拿起餐盘放在她面前。许音一愣,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沈听澜,心中飞快探究他吃错药的可能性。沈听澜抬眸看着她:“不吃?”恰逢李姐端着果盘走了进来,看见许音面前的牛排也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先生……”“吃,怎么不吃。”许音打断李姐,叉起一块牛排放入口中。李姐张了张嘴,最终将果盘放下走了出去。晚餐后,沈听澜洗澡后去了书房忙。许音抱着抱枕坐在主厅沙发上,没忍住挠了下手背。“咳!”旁厅门口,李姐低咳一声。许音飞快将手收了回来。李姐将温水放在她面前:“先把抗敏药吃了。”003下个月回国。白天睡了一下午,晚上倒是没了睡意。许音干脆窝在卧室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灯光发呆。她从小对牛肉过敏,只是轻度,并不严重。手背和身上会起些小红疙瘩,吃了药两三小时便下去了。仔细算来,今天的晚餐是沈听澜第一次照顾她,以往二人都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她怎么忍心拒绝?虽然……他从来不知道她对牛肉过敏。房间内的电话“叮”的一声响了起来,唤回许音的思绪。许音眼神动了下,是别墅的无线座机,她扫了眼屏幕接起:“喂?”电话那边顿了顿,好一会儿没好气道:“怎么是你?”许音笑了出来:“原来是大伯,您还活得好好的呢?”“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真不知你母亲怎么生出……”沈意的话戛然而止,恼怒的假咳一声,“沈听澜呢?”许音朝隔壁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书房,烦你呢,不想理你。”“……”沈意静默片刻,“啪”的一声挂断了。许音拿着电话,没忍住笑了一声。沈意是沈听澜的大伯,年轻时和沈听澜的父亲为了沈家东奔西走,留下一身伤痛,一生没有娶妻,在沈听澜的父亲去世后,便去了城郊锦山上的私人疗养院调理身体了。锦山空气好,山清水秀,除了价格,一切都很美好。当然那点儿钱,对沈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门口一声细微的动静,许音回过神来朝门口看去。沈听澜已经洗完了澡,头发半湿,发梢坠着水珠,少了白日的清离,多了些致命的性感,只看一眼让人顿觉云销雨霁。许音目光微动,她从来都知道他是诱人的。察觉到她的注视,沈听澜朝她看了过来,落在她手里的电话上。许音将电话放回原处:“你多久没去锦山了?”“嗯?”沈听澜蹙眉。许音道:“你大伯想你了。”这一次,沈听澜没有应声。许音也没多在意,只提醒道:“别忘了把奶喝了。”说完,她已走到床上躺下。沈听澜是个完美的丈夫,一个妻子应该有的一切,他都给了她,事无巨细。除了这次生日他忘记了外,以往每一个节日、生日、纪念日,他都会准备好礼物。他曾经问过是否要分房睡,她只皱了皱眉,他便再没提过。出差或晚归,秦助理都会报备。他只是……不是个合格的爱人而已。他们上床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许音隐隐觉得,沈听澜是讨厌过密的接触的。除了新婚夜外,许音只记得在他彻底将睿京攥在手里的那一晚,他满身酒香拥着她,很是热情,第二天,她旷工了半天。仅此一次。身边的床下陷了些,躺在她身边,淡雅的清茶香传来。许音闭上眼睛,轻吸了一口气,这是她挑选的沐浴露的味道。同床,异梦。……再醒来时已经八点了。沈听澜早已不见了身影,许音习以为常,用过早餐后,提醒李姐道:“订束花再买些补品送去锦山,就说沈听澜送的。”“好的。”李姐忙应。许音笑了下,出门去了公司。le是宁城叫的上名的时尚杂志,取“传奇”之意,全名lend。许音接手时,本应该代表时尚的工作室里一派暮气沉沉,不过所幸,逐渐走上了正轨。今天的许音穿着件一字肩黑色中长裙,露着雪白的锁骨,腰身纤细,鱼尾裙摆轻轻摇曳着,黑色高跟踩得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