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翩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苏箐瓷是祁越买来的宠物一样。语调没变多少,但是说话的感觉和之前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刚好有佣人经过,托盘上放了几杯红酒,她招了招手,佣人走了过来,是刚才给苏箐瓷果汁的那个。何云翩拿了两杯。佣人看见了,她犹豫了一会,说:“苏小姐不喝酒。”“没事哦。”何云翩笑眯眯的,温声说:“你先去忙好么?”酒却没有放下。佣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听话地走了。何云翩转身过来,眼里有点玩味,还有些疯狂,“连佣人都喜欢你,也就一杯酒啊。”这就很莫名奇妙了,苏箐瓷再察觉不出何云翩的不对劲就是傻了,苏箐瓷本来耐心就不怎么足。苏箐瓷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何云翩侧身挡在她面前,将一杯酒递到她眼前,“来一杯?”“我不喝酒。”何云翩似在开玩笑,动作却粗鲁地塞到她手里,“是不想喝还是不能喝?”何云翩真是太奇葩了。因为到底是在祁家,何云翩明显是贵客。所以苏箐瓷一忍再忍,到现在已经不想忍了。只是还没等她动作,手里的酒杯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拿了过去,那手轻轻一扬,酒杯就摔在了何云翩的脚边。随着酒杯破裂,红色的液体四溅,落在何云翩的脚上小腿上。男人懒洋洋地单手插兜,轻蔑一笑,“不想喝还是不能喝,重要么?”连苏箐瓷都吓了一跳,她看向祁越。他的神情疏懒,勾起的嘴角甚至有点吊儿郎当的味道,只是眼眸沉了下来,看着何云翩的眼神就像看一堆让人厌恶的垃圾。苏箐瓷咽了咽口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祁越生气了。何云翩的脸上的阴沉像是在一瞬间的定格,然后瞬间破裂。酒液顺着她的小腿往下滴落,一滴一滴地溅在在白瓷地面上。祁越自然而然地把苏箐瓷揽在怀里。苏箐瓷能看到何云翩眼里疯狂,拼命压抑着,又重归于静。不想何云翩竟然笑了笑,看向苏箐瓷眼里有了一丝歉意,甚至弯腰给苏箐瓷鞠了一躬。“抱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苏箐瓷微皱着眉。何云翩视线落在祁越的脸上一瞬,又看向苏箐瓷,语气郑重。“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才想这么个原因拒绝我。原来是真的,原来是我想得太坏了,对不起,能原谅我么?”苏箐瓷弄不清何云翩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转换的态度实在是太快了,前后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之前说话的时候多高傲,现在就多谦卑,而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良,似乎再正常不过。太可怕了。苏箐瓷没有回应,她有些发悚。似察觉她的情绪,祁越漫不经心地和她十指相扣,温热的触感传来,让她安心了不少。祁越语气淡淡,“何云翩,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的语气带着警告,“离我的妻子远一点。”何云翩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了。“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很喜欢箐瓷呢。”何云翩低头撩起一缕头发到自己耳后。“你别脏了喜欢这个词。”祁越声音冷冷,带着难掩的厌恶,“也别挑战我的耐性,璟腾从不非要靠着何氏,何氏就未必了。”“谈这些做什么?”何云翩依旧笑得温和,“地面都脏了,我去让佣人来打扫,我也需要打理一下了。”何云翩说完就加快转身离开。祁越低眉,“以后不要单独和她待在一起。”苏箐瓷点了点头,她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苏箐瓷凑近了一些,忍不住问:“你以前真的和她有过婚约。”“跟我没关系。”祁越语气淡淡,“我对神经病没兴趣。”苏箐瓷摸了摸鼻子,要是何云翩听到这句话,怕不是要气炸了?祁越嫌弃地看了一地的狼藉,“回去了。”苏箐瓷哦了一声,跟在祁越身后,已经有佣人拿着打扫工具过来打扫了。何云翩微微将手背在身后,看着经过的佣人,笑容温和,“不好意思,刚才我打碎了一个酒杯,就在阳台那里,麻烦去打扫一下。”“好的,何小姐。”何云翩点了点头,要是打开手,就能看到她已经断裂的指甲,疼痛传上来,她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何云翩朝卫生间走过去,何诗聘看见了,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跟了上去。何诗聘推开门,望向那面镜子。何云翩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散去,声音没有情绪,“关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