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样。沈临州盯着紧紧抱着他腰的女人,心里叹了口气。“把衣服换下来休息吧,明天要上班,乖。”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很温柔,可不知道为什么,陆桑忽然就哭了。沈临州顿时手足无措,就跟当年一样。他记得很清楚,那会是陆桑忽然泪眼朦胧地跟他谈心,说别人都有男朋友,就她没有,他那时哄她,以后会有的。“可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她更委屈了。沈临州听了,心里也难受,他不可能把江铎绑来跟她在一起,只能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怎么了?”这次,他耐心地在她面前蹲下来,盯着她泛红的眼睛。陆桑指着他,“你为什么没有羽毛跟尾巴,你不是孔雀吗?”沈临州指指衣柜,“都在里面存着,每天早上醒来就换一个,你要看看吗?”陆桑点点头。沈临州走过去拉开柜门,露出里面的十几件衬衣,陆桑满意了,坐在床边开始自己脱裙子。沈临州站在原地没动,想帮忙又不敢帮忙。犹记得当时她也穿了条裙子,肩膀处卡得紧,她张手往上掀裙子,结果在肩膀卡住了,沈临州替她着急啊,就说衣服不是那么脱的,要一鼓作气扒下来,不能先脱袖子。陆桑拿脚踹他,就是不听,最后把自己急哭了。他又开始手忙脚乱地哄,要上手帮她她还不愿意,非要自力更生,最后好不容易把裙子丢开,她伸手一拽,把他的衬衣扯开了。“陆桑——”沈临州攥住她的手,“你做什么?”她摇摇头,趴在床上哭了起来。这回陆桑顺利拽下了裙子,掀被仰面一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沈临州躺过去后,她横过来一条腿,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很委屈,她醉眼朦胧地说:“我好喜欢你呀……”沈临州一愣,“什么?你说……喜欢谁?”“陆桑,陆桑?”这次她没像两年前一样变着法儿地折腾他、搂搂抱抱蹭蹭地挑战他的自制力,陆桑眼一闭,皱着眉头睡了过去。热气氤氲,沈临州被溅出来的开水烫了一下手背,“嘶”一声后猛地清醒过来。把水端进卧室放在床头,他凝眸看了会她的睡颜,去浴室洗漱。等他回来,就看到占据一整张大床的人在张牙舞爪地摆字母。放在往常他会饶有兴致的观看一会,但他此时心绪不平,只在床边坐了下来。下一刻即陷入思索,她喜欢谁?还是江铎吗?他隐隐觉得不是,“男网友”也不存在,明明所有选项都排除了,还会有谁呢?明知她说的是醉话,沈临州心里依旧掩不住有几分挫败。顿了顿又想,陆桑喜欢的人就不能是他自己吗?可之前他也这么认为过,他以为小姑娘心思明显,总羞怯看他,结果发现是他会错意。无声叹一口气,沈临州贴着床边躺下,顺手纠正了下她的睡姿。陆桑半夜果真被渴醒,迷迷糊糊摸黑坐起来,才要伸手拿那只水杯,被陡然出声的沈临州吓了一跳。“渴了?”“……嗯。”陆桑一哆嗦。沈临州撑坐起来,拧开床头台灯,握了水杯递到她唇边,陆桑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后来干脆抓着他的手仰头饮尽。陆桑头有点不舒服,太阳穴刺痛,两边还会嗡嗡响,重新躺好后往他身边凑了凑道,“你头疼吗?”“不疼。”陆桑皱皱眉,“我疼。”沈临州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药,盯着她吞了才开口道,“也是我没拎清,你车祸才过去多久,大摇大摆喝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不应该放任你喝酒的。”陆桑捂着头说:“会不会更难恢复记忆啊?”“不清楚,最近一个月不准喝酒,听到没有?”陆桑自知理亏,抱着他的腰点点头。沈临州睡前洗了澡,身上是好闻的沐浴露清香,陆桑忍不住往前贴了贴,被沈临州无情地单手拎开,“老实睡觉。”陆桑这段日子有个念头,这几天越来越强烈。虽说她年轻,所以对那方面没有多需要,但沈临州呢?她腿伤在身时他顾忌她的腿,她好了以后躺在他身边这么多天,有胸又有腰,人也不丑,为什么他脸上总写着“抱抱可以别碰我”?他什么意思么,都结婚了,他嫌弃她?陆桑不服气,闭着眼粘过去。沈临州只好无奈地说:“陆宸在隔壁。”对哦,原来如此。陆桑睁开眼,眨啊眨地看了看他,沈临州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问道,“你想说什么?”她不想说什么,手脚并用,她想这样这样。她是故意的,沈临州眯了眯眼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忽然凑过去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没轻没重的,陆桑痛得“唔”一声,也咬他作为回敬,还拿脚踹他。几个来回下来打闹的气氛就变了,沈临州咬牙攥住她脚腕,灵魂出窍一般问了一个清醒时绝对不会问出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