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危险就在喉间,迟灼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有些过分浓重的血腥味里,黑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季辰熙。
此时的季辰熙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的手近乎暧昧地触碰着迟灼的脖子,过分炽热滚烫的手,冰凉闪着寒光的匕首,交汇成一种似暧昧又似诡异的危险色彩。
比划着匕首的季辰熙眼眸微微眯着,比起吓唬人,更像是在找从哪里下手好,在迟灼观察季辰熙的过程中,季辰熙手中匕首似乎终于找到了让自己满意的角度,匕首锐利的尖端轻抵,就要滑下第一笔。
似是看出了什么,他一把扣住了季辰熙的手,将那耀武扬威的匕首收走,叹息道:
“殿下,别闹。”
要是他现在都看不出季辰熙想要做什么,那真是白观察了,对方是想在他脖子上刻字又或者雕花,记忆瞬间就被拉回了之前,他的脖子上就被季辰熙刻下了一个玫瑰花纹,不过此时季辰熙的理智还有多少值得思考。
“你在拒绝我?”季辰熙语调沉了下来。
听出了他语调中的不快,迟灼将对方欲要抢夺匕首的手按住,十分不怕死地道:“嗯,我们两人间就算不高兴也该我不高兴才对,毕竟殿下现在身上都还是浓郁的oga气息呢,所以殿下当时的深意是alpha被oga吸引也是天性?”
季辰熙:“哈?”
季辰熙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迟钝的脑子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反将一军,所以在面对迟灼的质问时他愣了一下。
他现在的状态说奇怪也奇怪,他在情欲的海洋中起起伏伏,一会如同即将溺死的落水人,一会又如同掌管海洋的海神。
理智,欲望,冷静,狂躁,它们交汇融合,互相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最后组成了一个看似冷静实则早就没冷静可言的季辰熙。
“你在转移我的注意力?”
季辰熙询问,而他的手已经被迟灼抬了起来,手腕上有很多匕首割出的伤口,这些伤口多数都不深,它们早就没有溢血,只是一道又一道叠加的伤口,看得迟灼心中很不是滋味,或许他不该那么冷静的,冷静地去布置一切,在以淡然的姿态过来,就好似这样会显得他不是那么的沉沦一般。
抬起那骨感很强的手腕,送至唇边,在上面落下一个个细细密密又过分温柔的吻。
“自残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迟灼抬眸看了季辰熙一眼,嗓音压抑又喑哑。
季辰熙还没忘记刚刚这人说他的话,“alpha被oga吸引当然是天性,但我不仅忍住了,甚至还在这里等了你许久。”
“那殿下等了我多久呢?”
季辰熙想都没想地道:“当然是十六分二十七秒。”
“殿下记得好清楚。”
季辰熙冷笑,当然记得清楚了,每多等一秒他就多想一种迟灼的死法。
不等季辰熙再说出点什么,迟灼最后舔吻
了一下季辰熙的手腕后,将季辰熙揽住,在人耳垂处轻轻吻了一下,道:“我以家族的名誉起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等待。”
那声音很低沉,过于近的距离让季辰熙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跟着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后面的提起唇角,“诺言吗?alpha的许诺可信度可不高。”
“我不喜欢轻易承诺,可一旦说了便会极力做到。”
季辰熙眉眼松弛,冷厉的面部肌肉微微放松,却还是很是怀疑地道:“你让我等了两次。”
迟灼“嗯”了一声,向来冷漠的男人此时看向季辰熙的目光意外的温柔,他就跟在哄一只闹别扭的小猫咪一样,手指轻柔地捏了捏季辰熙后脖颈的软肉,“不会再有下次。”
季辰熙与迟灼的身高相差不大,但此时他的确是用着一种近乎睥睨的目光看着迟灼,居高临下地道:“像是甜蜜的谎言。”
迟灼思考着将季辰熙强行带走的可行性,高高在上的人就已经伸出自己的手,轻佻地摸了摸他的脸,“不过也可以勉强信你一次。”
“那,多谢殿下的垂爱了。”
季辰熙眼尾微微上扬,“不客气。”
迟灼失笑,“走吧,殿下,我带你回家,会有人将一切都处理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迟灼姑且还算顺利地将季辰熙拐了回去,这里的“家”指的当然不是季辰熙的庄园,而是迟灼常年居住的地方。
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房间没有任何温馨可见,床头还挂着一副巨大画作,像是黑白颜料打翻后的混合之作,这样的一幅画一不小心便会毫无美感,但季辰熙却瞧了那幅画许久,而那幅画的旁边还有着一副正常大小的画,有些眼熟,但季辰熙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记不清在什么时候见过。
他很难受,却还是听话地窝在卧室内的小沙发上,光看表现都可以夸一句乖巧。
在季辰熙乖巧坐着的时候,迟灼正在用各种小型设备帮季辰熙检查身体,多项检查下来都是显示季辰熙处于易感期,但对方这次的易感期有那么点过于乖了,尤其是身体的高热一直不退,怎么看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