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考上A大的那个吗?”室友凑近看了眼,“大学四年,没见你摆他的照片出来啊,怎么突然来兴致了?”
“不过这年龄好像不太对劲。”
“不是,是家里最小的那个。”狄远赫说,“你也知道我爸妈离婚了,他的抚养权在我妈那边,我这个假期所有时间都耗在他身边了。”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都特别难搞。”室友颇有体会,“我妹就是这样。”
“不,他不一样。”狄远赫摇头,“我弟是个天才,比电视里演的那些更厉害,他才八岁就能帮我外公处理数据,要是在努力点,说不定论文上就能有他的署名。”
“×!”室友忍不住口吐芬芳,“这么夸张吗?”
“不用人教,他看了几天书就学会了微积分。”狄远赫继续说,“我外公给他请的老师不是教授就是海外博士后,他的课我跟着上了几节,有大半我听不懂。”
“……我拿我妹换你弟可以不?”说起这个,梁丘咏脑壳就疼,“你不知道我教我妹数学的时候有多痛苦,一道题讲个三五遍都没讲通,暑假给她补习,我减寿十年。”
“你弟这么厉害,你肯定没有体会过这种经历。”
狄远赫想起了他弟糟糕透顶的语文沉默了,“经历过,他因为三年级的语文试卷只考了45分被校长建议趁着年纪小先打好基础。”
“天才都这么极端的吗?”梁丘咏不理解天才的世界,他凑到照片前仔细看了看这位天才儿童的相貌,“看着好小好乖,不过身边的狗子也太多了吧。”
“这是什么大户人家,我以为你跟我开玩笑的。”
“没跟你开玩笑。”狄远赫说,“全是我弟的爱犬。”
“一般人都是放自己对象的照片吧,其余一般是放全家福吧?”梁丘咏笑他,“搞得我以为你假期有重大突破呢。”
“全家福没来得及拍,我弟那么可爱放他的照片怎么了?”狄远赫拿拳头在他面前舞了舞,威胁道,“别忘了你的狗子还在我弟的手上。”
“说话注意点。”
说罢,一张俘虏现状照片怼到了梁丘咏面前。
梁丘咏定眼一看,看到他的小白狗趴在一个小男孩的膝盖上,一人一狗快乐吃西瓜,被拍的瞬间,两双眼睛都睁得圆圆的看向镜头,清透像是在雨水中滚过一圈。
百分百神似。
“……”他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上好一会儿,“好吧,我能理解你的行为了,你弟真的很可爱了。”
“赫哥,我可以立马把我妹的联系方式给你弟,有兴趣和我成为亲家吗?”
“滚。”狄远赫言简意赅。
“哎真的不考虑吗?”梁丘咏很遗憾,“先认识一下也行啊,我妹妹长得很好看的,可以提前培养培养感情……哎哎说归说,突然动手干什么!”
“……别打了别打了,不行就算了。”
“对了,那边的特产看起来很好吃,可以分我点不?”
……
葡子江的江水在傍晚的余晖中闪着粼粼波光,岸边长出的杂草时不时在水面上点出一两片涟漪,天空只能看见几缕破碎的卷云。
空调里的风在呼呼往外吹着,森芒拿着梳毛梳有一下没一下地帮狗子们梳着毛,原本应该看的书被他扔到了一遍,书的封面上还留下了不知哪只狗子的爪印。
他十分享受和狗狗们独处的时间,没有任何人打扰,安静地听着大家的呼吸声,外面的风声和树叶声,任由阳光吻着自己的脸。
杉莫凑到了小主人的旁边,轻轻地舔着他的手心,舌头上的倒刺痒得让森芒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挠了挠对方下巴。
对于犬类来说,最温情的表达就是舔吻,那是无可替代的感情交流,它们会在同伴受伤的时候为对方舔舐伤口,在快乐的时候用舔吻的方式分享快乐的情绪。*
人类和动物是有共通性的,没有动物能够拒绝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