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连退十步之后,那姑娘直接剑离人手,被对方内力一震,落下了圆台。
就这么输了。
赢了钱的人更加喧闹起来,更有甚者吹着口哨去刺激那位人傻钱多的公子哥。
那人依旧笑眯眯地枕在美人膝上,全然不在意自己刚输了一千两银子,就着美人的手又吃了个果子。
“这姑娘实在可怜,年纪不大却来了赌坊卖艺,我看着实在是于心不忍。”
那人声音低而朗,十分好听。
只是话说得十分装腔作势,倒是侮辱了那副嗓音。
“总归这一千两能分到她手中些,若能照拂一位孤苦无依的姑娘,我这银子,谈不上亏。”
“公子豪气啊!”
“好!”
“有气度!”
……
人群中又是一阵掌声与喝彩,那公子哥虽然看不出几分真心,但话说得漂亮,钱赔得坦荡,总之挑不出错。
宋珩之面色淡淡地思忖了一瞬,动身脱开人群,向着那纨绔子弟的雅间走去。
既然自己要做个哗众取宠的散财童子,那就由不得别人把主意打过来了。
宋珩之很顺利地来到二楼,躲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儿后,心中来了一计,趁着无人,迅速在更衣室里换上了一身小厮服装,又到茶水间托走一盘酒,有模有样地走到雅间门口敲了敲门。
“客人,老板吩咐的酒。”
宋珩之垂着眸,轻轻推开门,屏息凝神地走了进去。
他故意把放酒的动作做得很慢,不着痕迹地仔细环视起整间屋子来。
那纨绔正卧在雅间前的竹塌上,与后间隔了一扇鸳鸯戏水的绣花屏风,依旧枕着美人膝,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
于是宋珩之顺势而为地放心张望四处,瞥见了一身褪下的长袍,依稀压着块玉佩。
宋珩之悄声走过去拾起,握在手上掂量了几番,满意地勾了勾唇,准备转身离去。
“去把酒给我取来。”
屏风前却隐隐传来声音。
宋珩之眉目一紧,急忙把玉佩藏进束腰里,低下头欲转身离去。
那美人却在探出屏风的第一瞬“咦”出了声:“你是哪个,怎么如此眼生?”
宋珩之脚步顿在了原地,微垂的脖颈僵硬而紧绷,屏风前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纨绔像是被后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
“……我是新来的。”宋珩之维持着低眉垂眼的姿势,斟酌着开口,语气依旧平稳。
“新来的?”美人几步走近,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随后笑了笑,“怎么王管事会舍得放你这张脸做个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