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重锤,顾时真愣愣地看着眼前人,想找出玩笑的成分,没有,温师弟从不玩笑。
所以……
一贯脾气温和的男人把桌上的信纸递了过去,“这份是给你的。”到底做不出偷看别人的信的行为,哪怕对李修凡的离开依然心生顾忌。
确定只是普通的信件,没做任何手脚,温易把信递了过去。
“好了,唱衣也差不多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温师兄!”你怎么这样。
凌绒看着若无其事的温师兄,有些生气,“你怎的总是对李师兄有偏见?我们应该……”
“他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不值得你费心。”
“他不是!我们昨天还……”
师弟师妹的争吵,顾时真却已听不见了,脑海里嗡嗡回响,迟钝地反应过来,所以,修凡走了。
怎么会这样?
忆起少年闪烁着亮光的眼睛。
‘我们注定要成为挚友的。’
‘不管做什么,有我陪你。’
为什么?
男人低垂着头,眼底充斥着迷茫。
昨天他们还抵足而眠。
他为什么要走……
因为,他看穿了我并非良友,所以才不辞而别吗?
已经难以忍受到,一刻都没法停留。
为什么?
说了那样的话,又轻易反悔。
心骤然一空,像失去了什么。
前所未有的情绪萦绕在心头,顾时真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君子之交淡如水,他该像温师弟那般轻描淡写,一笑而过,但是……
握剑的手不住收紧。
我做不到。
“我去找他。”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不必管我。”
凭着直觉,朝着一个方向,一往无前。
一定要找到他,然后……
但见黑影一闪,眼前登时没了大师兄的身影。
“等等,大师兄,你又不知道……”
眼前的事物一闪而过,几近模糊,冷风呼啸而过,夹杂着沿街叫卖声,鼻尖犹能嗅到雨后泥泞的味道。
一定要找到他。
素来平和的双眼带着异样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