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惊险的一幕,大家仿佛都有些虚脱,坐在羊皮筏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注意到美焕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那只被尸蹩咬过的手,这样的动作表明这伤口还是很痛的。
“美焕,你没事吧?”我拿过美焕受伤的那只手仔细看了看关切地问道。
美焕看着我,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可能是因为刚才惊吓过度,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伤口着实很疼,才让她看起来如此疲惫。我感觉到美焕的手特别冰凉,比这溶洞中的温度还要冰凉。我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美焕身上,这兴许能够让她感到更加温暖。
“杨晋,快来换换郭凯吧,大家轮流来。”高磊看着我说道,虽然划船并不是那么费力,但是要划这个羊皮筏子,特别是还坐上了七个人的羊皮筏子还是有些吃力的。况且刚才经过了那么惊心动魄的被尸蹩围攻的场面,想必坐着不动的人,也被吓得精疲力尽了。
我应了一声,赶紧过去,郭凯笑了笑,还推辞着。但是我还是坚持着要换着来,郭凯也就没有再拒绝了。我想他还是太累了,换上我划桨后,郭凯就一屁股坐在羊皮筏子中央,一动不动,处于放松的状态。
郭凯旁边的王二麻子至今还是躺在那里,并且现在还闭着了眼睛,也不知道这王二麻子那根筋不对了,自从见了那堆尸体过后,就变成这样呆呆的,感觉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郭凯推了推旁边的王二麻子,那王二麻子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那里,我们索性就不管他了。
照例说,他们这种“筏子客”应该见过不少世面才对。之前也听那少数民族的大叔说过,外地人都是由这些羊皮筏子送进白雾村的,只是再也不见回来。难道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些尸体群就是那些外地人的?但是他们有是怎么死的呢?我有些好奇了,并且这么多的尸体,有老的还有新的。有只剩下骨头架的,也有稍微有一点点腐烂的还能看见穿什么颜色衣服的尸体,看样子,这些尸体不是一时间同时堆积在这里的,而是由不同的时间段形成的。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些尸体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那些人们又究竟遭遇了什么?我心里面有些不踏实,只感觉有些虚空,像是空中有一只手掏空了我的心脏一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和难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河流流速稍微加快了一点,我们用船桨的力气也稍微弱了一些。周围除了我们的呼吸声,还有我们的船桨摩擦到水的声音“哗哗哗”,这些声音在这荣洞中回荡着,格外地响亮。越是这样,越能说明此时此刻,这里的环境是如此的安静,可以说是一种寂静,并且寂静得有些可怕。我这自动脑补的能力在这种环境中特别强大,我居然能够想象出我们遇见了那些多么惨烈的景象,然后我们又是如何苦苦地挣扎,最后又是如何逃出这魔鬼般的要吃人的地方。
“杨晋,杨晋……”高磊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想象力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弊端,比如这种时候,就变成了自己吓自己,看看周围的人都还好好的,特别是美焕,她还看着我,眼带笑意。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高磊说道:“学长,什么事啊?”
“看看前面,好像有个弯,而且还有些窄,我们小心一点划。”高磊提醒道我。
叶冰拿着手电照了照前方,自从这王二麻子神志不清过后,我们就开始用手电照着前进的路了,只不过这手电看起来有些暗淡了。我顺着叶冰手电照着的方向看去,前方果然有个急弯,我们这个方向看去,只能看见洞壁,并不能看见河流,感觉好像这条河流到了那里就被节流了一样。
离那个急转弯越来越近了,我小心翼翼地握着船桨往前面划,我注意了一下高磊,看着他也是及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手中的划动船桨的频率明显慢了下来,看着他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我心里面也做好了警惕。
还没进入急转弯呢,我就感觉一阵风从那边刮了过来,激起了河面上阵阵浪花,难道这前方就是出口了?我有些兴奋了。想一想,如果前方不是出口,那这风蚀从哪里刮过来的呢?
“这风怎么冷得刺骨啊?”张璐儿说道,自从见了那堆尸体群过后,张璐儿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估计刚才也是被吓得不轻。听了她说的,我才意识到,这风的确有些出奇的阴冷,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什么是这风冷得刺骨啊,一进这个洞我就感觉到了这刺骨的寒冷了。”叶冰说道。举着手电,用手电的光柱晃了晃前方。
“嚓”手电像突然被人掐断了线路一样,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
“叶冰,这种关键时刻,怎么把手电关了,赶紧打开啊。”高磊有些生气地说道。
大概安静了5秒,这安静的5秒,我感觉空气都快凝固了。叶冰声音有些战战巍巍地说道:“我没按开关啊,这手电自己熄火的。”
“那肯定是没电了,你傻啊,赶紧换一个手电,这羊皮筏子的速度现在有些快,再不掏出手电照着,我们这就要撞到洞壁上了。每个人都翻翻自己的包找找手电。”黑暗中的高磊,声音显得有些自我安慰,听起来很震惊,但我还是从他的语气当中听出了恐慌。
接着,黑暗中就有人稀里哗啦地翻着口袋,翻着包。
突然有一股光亮照亮了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郭凯,他举着手机,照着我们。还好我们离这洞壁还有一些距离,这年头,手机有手电筒还是蛮方便的。
“高磊学长,我怎么感觉我们坐的这羊皮筏子距离那转弯的洞壁还是和刚才那么远啊?”我有些纳闷了。明明感觉这羊皮筏子划动地很快啊,难道这是我的错觉?
“没有啊,你小子别胡思乱想,认真划船啊。”高磊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大家找了半天手电,却只有那只没电的还在,其他的都找不到了。真是怪了,再学校出发得时候还让大家没人都带上手电,现在怎么只剩下一支了?
“杨晋,高磊社长,你们得快点啊,我这手机也快没电了,马上就要自动关机了。”高磊说着晃了晃手机。我试图找到有手电的手机,但是都没有。这洞中,就只剩下郭凯低电量的手机电筒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