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你干不了,你就只能干别的了。你也别觉着累。往后除了爹和夫君二弟还得读书之外,就连我也都一样,是要干活的。我会绣花,能绣大幅的绣品,往后夫君哪怕就是考上了,用银子的地方也极多。我平日里得绣花多攒些银子,也免的临了了,没银子耽搁了他的前途。”白氏:“……”这是还怪她不会绣花,没法帮着赚银子了?很想硬气的对陈氏说,就算是她不会绣花,没法帮着赚银子又如何?往后她还就什么都不干了。想叫她去喂鸡鸭猪是不能的……可是,到底是吃人的嘴软,想着往后还是得靠着陈氏吃饭。哪怕是陈氏的嫁妆都被霍霍干净了,陈家也出了事败落下去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氏都说往后她自个也不得闲,白氏还真就不敢,也不好意思说自个就是不干活,就该闲着让陈氏养的话。干活,还是喂那些发臭的鸡鸭猪?想到往后自己喂那些鸡鸭猪,把身上弄得臭哄哄的狼狈模样。白氏实在是太委屈了,扭头去看赖锦章,想让他替自己说几句话。可没想到陈氏看见她盯着赖锦章,就也正盯住他看,看的赖锦章是左右为难,迟迟不敢开口替白氏说话。白氏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捂脸就跑走了。赖锦章无奈,赶忙拔腿去追----“往后,你就真的要让我吃那样的苦,受那样的罪?”白氏跑得并不快,没一会儿就让赖锦章给追上了。对着赖锦章,白氏擦掉眼泪,抬头看着他问道。“咱们如今吃住都得看着大嫂,除了听她的还能怎么办?”烦躁的抓脑袋,赖锦章不愿意白氏吃苦却想不到法子替她推脱了陈氏派的活。只能是试图说服白氏道:“也就是喂个鸡鸭猪罢了,实则并没有什么难的。从前我那后娘干的活还更多,起初不光是煮饭,做菜洗衣还得喂家里的鸡鸭猪。下地干活也都是她一个。后来红梅大些能干得动活了,她才干的少了一些。可我看她干的也没多累。她能成你怎么不成?况且你干的还远比她少的多。”“她是个什么出身,我又是个什么出身,能一样么?”气的一跺脚,白氏哭哭啼啼的说道:“我打小做过的最重的活,也就是有一回被嫡母罚着扫了院子。就那我爹见着了都心疼,训斥我那嫡母不慈。如今你说的还是人话……什么话?”“你爹心疼你,那他怎么当初不给你陪嫁银子?”听白氏竟骂自己说的不是人话。哪怕是及时改口了,可赖锦章心里还是极度不快,气恼的道:“也不要他多给,哪怕是他给咱们置办个宅子,再有一个小铺子。咱们自个买个小丫头或是婆子回来,过自个的小日子多美?何至于要去寄人篱下,看人的脸色过日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说的那些难道不该是你爹来替咱们置办的?”不敢相信,赖锦章怎么有脸能够公然的说出这样,要靠着娘子的嫁妆过活的话?白氏瞪大了眼睛:“我可是嫁人,我的嫁妆虽说远不如你大嫂,可是也有一整套的花枝木家具。那可就值十几两银子了。还有衣裳首饰。你没忘了我的嫁妆还是比聘礼多了许多的吧?”“我家父子三个读书,是清贵人家。我们没银子难道不是你早就知道了的?”听白氏这会儿跟自个算起了自家没钱的账,赖锦章气急了的反问道。“”清贵人家?白氏哭都忘记了,惊诧的看赖锦章,不知道他怎么有脸面说出那样的四个字。赖家,哪怕是父子三个都读书,可是两个都是滥竽充数的蠢材,若不是看在赖锦文是真有些才学,偏自个压根就高攀不上的份上,她何必委屈自个来将就个读了十几年书竟然就连童生都靠不上的蠢包?“别闹了,去同大嫂认个错。不然往后小心她叫你做更多的活。”白氏梨花带雨的模样,赖锦章看的还是有些动心,免不了的也心疼的。不过想想大嫂到底没叫自个干活,还让自个接着读书,赖锦章到底是歇了再为自家娘子的争取不用干活的想法。没听,就连大嫂自个都得绣花养家么?要怪就只怪白氏当初在闺中的时候怎么就没学绣花?嗤,还真是庶女和嫡女就是天差地别。想到白氏是哪哪都不如陈氏,还一副比陈氏娇贵的造作模样,赖锦章忍不住心里就是对她有了些不喜,把对她的怜惜顿时都是收了大半。白氏:“”敏锐的察觉到赖锦章对自个有了不满,借着抹泪的动作,白氏隐藏起来眼里的恼怒,抽噎着对赖锦章道:“夫君,我,我想回一趟娘家,我爹终究是疼我的。若是知道如今咱们家里都到这样的景况了,说不定我缠着他几日诉诉苦,他会愿意资助咱们些银子自立门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