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孙女婿?
孙女婿?太子?
不等两?人回神,傅成今上前一步。
“素闻谢二姑娘静正端淑,柔明毓德,孤心悦之?,意欲与其相?配——”他双手伸出,交叠,对?着谢老夫人一揖到?底,“望谢老夫人成全——”
轰隆。
新年的应许
谢德白时?不时拿眼角余光瞥主位上相谈甚欢的大长公主和谢老夫人,如坐针毡。
他现在无比希望夫人的娘家全是不肖子孙,没有一个配得?上谢意适,这样一来?,就算太子日后发现这桩事,也不会放在心上,能当个笑话过了。
摁在膝盖上的手拧皱了上好的布料,谢德白抿着嘴唇,目光又不自觉看向对面?的太子。
但是……太子和二姑娘到底是怎么?成事的?难道是那点他一直以来觉得谈不太上的儿时情分促成的?
大长公主和谢老夫人谈了一会儿,视线飘向安静坐着不发一语的傅成今,笑道:“太子应当是第一次到贵府来?,若是谢大人方便,不如带他在府中?走走,也方便老身?与你母亲说?些?体己话。”
谢德白是清流,不爱溜须拍马,脑子是没问题的,一听就明白大长公主是什么?意思,一瞬犹豫后起身?,带着太子往明镜院方向走。
路带到后,谢德白留傅成今和跟着出来?提东西的王公公在明镜院入口自由发挥,又吩咐了两个机灵的小厮在外头随时?照应,以防万一后,知情识趣告退了。
院中?洒扫的小丫鬟正挥舞着大笤帚扫零星的一两片落叶,偶然间抬头看见个高大的男子和一个笑眯眯的白胖老头,吓得?一个激灵,拖着笤帚就找人去了。
新绿听说?有外男来?了明镜院,心下一惊,赶紧迎了出去。
到了门?口发现来?人果然是今日会来?提亲的太子殿下,快走两步行蹲礼:“新绿见过太子殿下。”
院里的丫鬟仆妇闻言,慌里慌张地跟着行礼,个个把头垂在胸前不敢抬起来?。
傅成今抬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问:“你家姑娘不在院中??”
“姑娘早上去了老夫人屋里,应是留在养荣堂了。”新绿一边请他进去,一边示意小丫鬟赶紧去叫人,“请殿下稍候片刻,先用一杯粗茶吧。”
傅成今却没随她?进去,目光落在院子角落的秋千上。
他走过去,扶住了系着秋千的绳索,原本静止的秋千因?他的触碰轻轻晃动起来?。
“这秋千,怎地做得?这样小?”
小小的座板只小臂长,宽度不过一掌,谢意适虽瘦,却也是玩不了这个小秋千的。
新绿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尴尬道:“这是姑娘给小丫鬟们做的秋千,如殿下您所?见,院中?有不少才八九岁的小丫头。不忙活计时?,姑娘会允她?们在院中?玩一会儿。”
谢意适生母顾嘉早逝,新主母入府后,谢老夫人做主将?原本伺候顾嘉的丫鬟婆子都放了出去,原本还给谢意适留了两个乳嬷嬷,可惜一个身?体不好没过几年也去了,还有一个身?体好的心思大了,以为谢意适小小年纪好哄骗,在明镜院拿腔作势摆出当主子的架势,被当时?年仅八岁的谢意适直接发卖了。
自那以后,谢意适的明镜院里就不再有年纪大的管事嬷嬷,除了两个粗使?仆妇,其余都用的小丫头。
“她?自己没有吗?”傅成今问了一个堪称古怪的问题。
新绿刚想说?姑娘大了不爱玩这个了,话出口前忽然想起很久远的一桩事。
那年她?九岁,姑娘七岁,她?才来?伺候姑娘不久,那个作威作福的乳嬷嬷也还在。
当时?院中?确实搭过一个秋千,或许是自己当时?也很期待的缘故,新绿记得?很清楚,乳嬷嬷推三阻四大半个月才安排人搭好的那个秋千,姑娘刚玩两回就出了意外。
绳子不知道怎么?断了,姑娘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