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小孩的父亲一双利眼在他们四人身?上扫射,目光扫过分别拿着正常分量糖画的两个姑娘,再扫过拿出钱袋结账的柳英光,最后?扫过独自站在最边上的傅成今,恍然大悟:“哦——”
只见他一拉已经开始对着糖罐流哈喇子的儿子,谆谆教诲道?:“你看看,这个大哥哥爱吃糖,就没?有姑娘喜欢,那个大哥哥不爱吃糖,就有姑娘喜欢,你是要姑娘喜欢,还是要吃糖?”
才六岁的男童懵了,刚缓过来想吐出一个糖字,被独裁的父亲一把抱走。
“对,就是姑娘!咱这就回家!”
父子俩疾步离开,不多时一阵嘹亮的哭声从远方传来。
众人:“……”
傅成今让白墨给老大爷追加了一份足以让老大爷把整个糖罐送给他的赏银,便与柳英光作别。
“时辰不早了,回吧。”
街上行人比他们套圈那会儿少了一半有余,烟花倒是还在放,但到底没?那么热闹了。
是该散场了。
柳英光下意识去看谢意适,“谢姑娘是独自一人……”
不等他说下去,傅成今打断道?:“孤回宫之路与谢府同向,可?送她一程。”
他忽地换回了区别君臣的称谓,柳英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不得不作罢。
“既如?此,那殿下注意安全,臣与家妹在此告辞。”柳英光朝傅成今一抱拳,又朝谢意适作揖,“谢姑娘,告辞。”
谢意适福了福身?以作回应,对柳轻羽道?:“柳姑娘,再会。”
柳轻羽露出笑容,对谢意适和?傅成今分别行礼告辞,跟着柳英光离开。
闲杂人等离场,终于只剩下傅谢二?人。
白墨提前安排好的马车在人流减少的街道?上小跑而?来,赶车的侍卫一拉缰绳,马儿吁了一声,在两人前方停下。
“上车。”傅成今抬手示意。
谢意适看到只来了一辆马车,迟疑:“我的丫鬟……”
傅成今:“你的护卫跟着,丢不了。”
这就是说他们会共乘一辆马车的意思了。
谢意适认命地踩着脚凳上马车。
车厢内,车顶和?车帘上方分别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将车内黑暗驱散,让人能够清楚看到覆盖马车四壁绸缎的光泽,以及发?现绸缎里裹了棉花的弧度。谢意适伸手一点,触碰起来软软的,坐垫靠枕更不用细说,比寻常马车舒服了不知几倍。
这还不是太子出行的御用车架,只是没?有任何身?份标志的普通马车而?已。
谢意适不由发?自内心感叹,论享受,她这只有几个臭钱的,和?皇室真的没?法比。
一道?阴影扫来,挡住了车帘上方的夜明珠,车厢内立刻昏暗半截。
是傅成今上来了。
谢意适的糖画上马车前交给新绿了,太子却像拿着什?么宝贝似的,还攥着那个厚实的福字,坐到了马车另一侧的位置上。
车帘放下,马车轻微晃动起来。
谢意适摸索到袖中的纸条,开始思忖柳轻羽会给自己传达什?么不可?见光的信息。
傅成今也?没?有开口,一路无话直到马车停下。
白墨敲了敲马车壁提醒:“到了。”
谢意适恍然回神,起身?便要告辞下车,傅成今说话了。
他说:“在那本?书里,撇开柳轻羽,我后?来如?何了?”
谢意适一怔。
这还是他新年
谢意适又开始发呆了。
她发现,倘若真的想要讨人欢心,那他千方百计的?,一定能够做到。
就比如?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