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之对上沈延那双清亮的眼眸,质问他,“是那天那个粉丝吗?是不是那个叫陆回舟的?!”
沈延听见陆回舟的名字,心里慌了一瞬。
陆回舟只是个局外人,跟他和徐逸之的恩怨没有关系,不能让徐逸之的怒火迁怒于他。
沈延双手抵在徐逸之的胸膛上,一边推拒一边否认道:“你差点害死我,我为什么还要见你?”
“借口!都是借口!”徐逸之嗓音陡然拔高,“我看你心里还是想着他。实话告诉你,那天从庄园回来我就派人把他的腿打断了,不仅如此,我还下了命令,从今以后,京城大大小小的企业都不会录用他,现在他恐怕身无分文,很快就要露宿街头了。”
沈延只知道徐逸之害的陆回舟的腿断了,却不知道陆回舟连工作都没有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徐家的势力不会伸的那么长,这样陆回舟就可以去其他城市另谋生路,不会再被徐逸之祸害,也不用再费尽心思解救他了。
沈延装作事不关已的模样,“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粉丝罢了,他是生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延知道,徐逸之对陆回舟的敌意很大,所以他不能做出关心陆回舟的姿态。
只要他们俩个再也没有交集,陆回舟就能够安阳无恙。
他能为陆回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就当是,报答他这些年一直那么坚定的喜欢自己吧。
沈延的话让徐逸之有些受用,“沈延,我劝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徐逸之没有再说下去,但沈延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徐逸之身上的火气因为沈延的话逐渐消停下来,就连目光都变得温柔了许多,还贴心地问沈延肚子饿不饿。
沈延一度觉得徐逸之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就像是躁狂症,情绪上来不管不顾,只有无尽冲动冲破理智的牢笼,将人折磨羞辱。
——
半个月后,沈延被徐逸之从医院接了回来。
心情好的时候对待沈延就好比对待易碎品,心情不好的时候轻则言语攻击,重则又掐又打。
今天的徐逸之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进家门就把客厅方然沙发踹的歪到一边。
沙发脚摩擦到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卧室里,沈延手腕上被铐着一个手铐,手铐上的链条延伸到床头柜的桌腿上。
由于链条的长度有限,沈延能够自由活动的地方只有床上到浴室的距离。
从医院回来之后,徐逸之就把他关在卧室里,哪里也不许去。
如同笼中雀。
浅淡的夕阳透过窗户落到床上,沈延贪恋地伸手触摸,好似这样就能够得到自由。
然而随着夕阳的落幕,那片橘黄色方然光彩也渐渐褪去。
只留一室凉意。
正当沈延收回手时,陡然从楼下传来巨大方然声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推到地上,又碎了一地。
沈延清冷的眉目微微拧起,估计又是徐逸之在发疯,至于为什么,他不想知道。
反正徐逸之每次这样,最后都会发泄在他身上。
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就已经习惯了。
不多时,卧室外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就跟踏在沈延的心上一般,留下恐惧的味道。
“嘭”的一声,卧室门被暴力踢开,连门锁都歪了。
沈延坐在床上,手边是长长的锁链。
徐逸之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沈延,那双漆黑的眸子像刀锋一般锋利尖锐。
沈延心底微微一颤,神色有些畏惧。
现在的徐逸之,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