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你他妈的又上哪儿找女人了!”
接二连三笑声和下流话在大型军用飞机的舱室之内此起彼伏,简单易懂而又粗陋的玩笑说起来毫无顾忌,仅供大家伙儿短暂地乐一乐也就算了。
机舱之内。
两排正对的座位中间的间隔足足有两米,座位的左右之间也隔得格外开,而且每一个座椅两端都配备了精钢级别的手脚铐甚至是项圈,足以保证人体的力量绝对不能强行挣开。
几个囚犯正在兴奋地大声交谈,无人敢出声提醒。
坐在舱室最角落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
他似乎是格外地怕冷,整个人都要缩进了监狱统一置办的深蓝色保暖制服里,低头闭眼,像是睡过去了一样,下半张脸都埋进了衣领之中,两条大长腿随意地靠在机舱内壁之上。
对于这群囚犯来说,这是一个生面孔。
一个留着豪放络腮胡的白人往这边瞅了半天,转头毫不顾忌地问身边的同伴:“哎?那人你们认识吗?”
“没见过,新来的吧?”
“新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其他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来:“犯了什么事儿啊?”
“操……咱们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家伙?!”
“特么的长得跟个小娘儿们一样!”
讨论声不绝于耳。
在这里,囚犯——本就是因为触犯人类社会最低道德标准而受到惩戒的人,所以在他们聚集的地方,不需要人类社会的尊重和道德。
周延的浅眠被打断,他缓缓地睁开眼,准确地找到方才说出“小娘儿们”这四个字的男人——是一个虎背熊腰、皮肤黝黑的非裔混血男人,身形魁梧,身高估计超过了一米九,乍一看像是一座肌肉虬结的小山。
他左边脸上不知道被什么划出来一道横贯整个眉眼的疤,增生的皮肤凹凸崎岖,简直把“穷凶极恶”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哟?”刀疤脸冲着年轻人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呼。
只见那年轻人睁开眼,竟然长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瞳,虽然头发很守规矩地剃成了板寸,但是还是看得见一层短短的金色的发茬。
典型的金发碧眼长相。
这人看起来很年轻,第一眼看是欧美裔的长相,但是细看脸上的轮廓又有点亚洲裔的柔和,拉出去就是说十八岁也有人信,简直像个还没有拿到毕业证的学生。
“还真挺漂亮的……”刀疤脸眯眼打量了年轻人半晌,忽然吹了声口哨,满脸猥琐的笑意,问道:“哎?你是哨兵还是向导?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这么漂亮,是个向导吧?”
“不如干脆就跟了哥哥我,保准你在这片儿横着走……”
“操真不要脸!”
“横着走?你他妈问过我的拳头了吗?还不如跟着老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