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刚进入养病房,昙回便到了纪砚白身边,道:“我从明知言那里打听到了,俞渐离身上有旧疾,不过听说最近好了一些,已经很少晕倒了。今日应该是累到了,还被太阳晒久了才会如此。”
“什么病?”
“明知言不说,嘴巴严得很。不过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一些,他们都说俞渐离活不了多久了,怕是也就两三年的光景了。”
得到这个消息,纪砚白疑惑地看向昙回:“这么严重?”
“嗐,安心养着说不定还能活个三年五载的,偏他还要试着重振俞家。这种身体情况下,还努力练箭呢。”
“这和练箭有什么关系?”
昙回详细地介绍起来:“国子监有积分制度,成绩优秀者记一分,及格了半分,不及格没有分。累积到八分了,予以出身,派充官职。
“如果一直积分不够,科举也没有成绩,就只能一直留下学习。
“对于这群读书人,在国子监里留得过久,其实是一种耻辱。俞渐离想快些得到官职,就只能次次优秀才可以。”
见纪砚白离开的途中垂着眼眸沉默不语,昙回随口道:“您烦恼也是无用,我们家中能说得上话的都是武将,最多跟着军师,可他的身体能去军队吃苦吗?
“除非您求到皇后娘娘或者太子那里去,可那样的话,俞渐离的日子也不会太平咯,明知言就是例子,您只能一直护着他才能过得安生。”
“你想得还挺多。”纪砚白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随便听听就行了,并未继续思考下去。
昙回也没当回事,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近期发生的其他事情。
晚间,陆怀璟来了养病房。
他的身份尊贵,养病房的大夫不会拦着他,他畅通无阻地进来,先看到了在照顾的明知言。
他的白眼险些翻到头顶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午间就没看到你们去馔堂,晚间也没去,打听了才知道你们俩下午都没去上课,我才知道消息。”
明知言坐在床边,语气沉稳地回答:“确实没想过通知你。”
“我只是过来看看俞渐离死了没!”说完快速在俞渐离身上扫了一眼。
俞渐离在和他对视后,对他微笑:“劳烦挂念。”
确定俞渐离没事,陆怀璟才别别扭扭地说道:“死了也无所谓,这样我又成国子监最好看的人了。”
明知言冷笑了一声:“多虑了,也没人想过和你争这个。”
“我来看俞渐离的,和你说话了吗?你怎么这么欠,总和我说话,不知道我烦你吗?”
“不请自来,来了这里还不许这里的人说话,这是什么规矩?”
俞渐离看着他们二人一阵头疼。
他方才晕过去,在纪砚白抱着自己四处找养病房的时候吹了风,被迫醒来。
刚午睡了一会儿,醒来便听这二人争吵,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痛欲裂,干脆又仰面躺在了床上,抬手扶着额头。
就算这样,意念还想劝阻二人争吵,于是抬起另外一只手示意他们不要吵了。
明知言见俞渐离的情况恶化,连忙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同时怒道:“你非要到病人的面前吵闹吗?”
陆怀璟也快步到了床边,紧张地看了看俞渐离的情况,接着嘟囔:“还不是你气我……”
俞渐离勉强地摆了摆手:“别……吵了。”
两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俞渐离脑中一片混沌,甚至出现了耳鸣的情况,合上双眼便不想睁开。
旁边的两个人也很安静。
明知言默默起身去寻了大夫,陆怀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大夫为俞渐离诊脉,接着跟了出去。
明知言先打听了俞渐离的情况,听到都是旧疾后,蹙起的眉头始终不见舒展。